“就你这个鬼样子,还想操控华钦风?把控太子?”谢玉竹嗤笑,“真可笑,宫墙上,士兵连你的话都没听,你觉得太子现在还会听你的?”
皇帝不恼,“至少活得比你久。你要说便说吧,朕做的事,无需你明白,更无需向你解释。”
河清再出现时,手里端着三样东西。
“毒酒,白绫,匕首,挑一个,朕留你全尸。”
谢玉竹冷笑一声。
书里的桥段,发生在自已身上,可笑。
河清小心抬眼,快速给谢玉竹一个眼神。
谢玉竹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一一扫过。
“我怕疼,也怕见血。”
手指停在毒酒上空。
“毒酒喝下会痛苦吗?死后会难看吗?”
河清回答,“一旦入口,立即致人死地,无药可救。死后嘴角一抹鲜红,甚是凄美。”
释然一笑,“多谢。”
谢玉竹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啪——”
酒杯落地,清脆响亮。
身子随即飘然落下。
“不要啊!”
“王妃!”
张星河飞身进殿,接住谢玉竹。
华钦昱高声质问:“什么毒?你给她喝了什么毒!”
河清:“鹤,鹤顶红……”
谢玉竹嘴角流出鲜血,紧紧抓住张星河的手。
“别……和他说……我去……采药……”
“你不能有事!他也活不了的!”
张星河拼命擦去她脸上的血,可血汩汩从口中流出,怎么都擦不干净。
来晚了吗?是他来晚了吗!
“快带她去找齐奉御,最快的,轻功带她去!”
华钦昱厉声将张星河拉回神。
他抱起谢玉竹,一跃而上。
皇帝冷冷一笑,“谁也救不了她。”
华钦昱难以置信地望向龙椅之上的帝王。
“她的夫君是三弟,护住西陲的战神风王。她的族人是谢氏,送来中都百姓过冬吃的粮食。”
“瘟疫时,她不眠不休,在医馆整夜整夜为百姓看病,累到昏倒,醒来又是看诊。”
“娄山遇刺,是她挡在我面前。”
“三弟鲁莽任性,是她耐心开解,三弟才一步一步变成现在这般稳重。”
华钦昱每说一句,心里都在滴血。
“父王,你为何容不下她?为何偏偏是她?她是威胁到你的皇位,还是能掀起滔天巨浪?”
皇帝震怒,“为了这么一个女人,你们一个个都来质问朕?朕为你的皇位,为的是你的将来。”
华钦昱满眼失望。
“皇位……”
“你死死抓在手里的皇位,她根本不屑一顾。”
“你可知,前些天我开口让她和三弟留在中都,她说会考虑,我心里是多么高兴。”
皇帝瞠目,满是不解,“糊涂!这是帝王该做的事吗?”
华钦昱无奈地摇摇头,眼角一滴泪,“父王,你从不知我们到底想要什么。”
“以后,我只想以我的方式做事。父王的话,我不会再听。”
转身,脊背挺得笔直。
“清宁宫的人我会换一批更能干的伺候父王。”
“望您身体安康,福寿连绵。”
这是他最后一次来清宁宫。
“嘭——”
大门关上。
皇帝独坐龙椅,眼中不解。
或许到死他也想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