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皆是如此。
皇帝眼中满是愤怒。
银杏激动又愤恨,“民女受韩大人指使刺杀风王,令风王坠落山崖,差点丧命!”
吴管中脾气上来,两步跨到韩建面前,狠狠骂道:“韩建,你居然敢刺杀王爷!你儿子羡慕风王就敢刺杀,要是谁惹了你们韩府,是不是全家都没命了!”
皇帝幽幽出声,“你说的这些都是韩建指使你做的?”
银杏眼含泪水,哭诉道:“是!陛下,民女若是有一句假话,不得好死!韩大人做的恶事还不止这些。民女死里逃生回到中都,求韩大人庇佑,韩大人看似好心假意让他的儿子纳了民女,实则对民女下毒,然后丢至乱葬岗。若不是民女留有一口气,遇到了风王,早已命丧黄泉。”
“风王不知民女真实身份,却为民女寻医治疗,这才捡回一条命。民女感念风王救命之恩,愿改邪归正,今日到刑部自首,遇上张大人,求张大人带民女面圣,亲自指正工部尚书韩建,谋害皇子,勾结汪清明诬陷太子,条条件件都有依有据,绝无谎言!”
简直是惊天大案啊!
韩建直接瘫软在地,手脚发抖。
银杏说的这些都是由他经手,却是受皇贵妃和文王的命令,他也是奉命行事。
却不能狡辩。
而华钦风听到这些,震惊的神情不亚于主审的三位大人。
站在华钦风对面的华钦昱,王砚,张星河三人极其稳重,临危不乱,波澜不惊。这是刻在骨子里的淡定自若,面无表情。
他又瞥一眼身边的华钦鸣,也是极力在克制,紧咬嘴唇,看似镇定。
除此之外,华钦风心中的疑惑更多了。
银杏为了保护红梅,所以把红梅这段情节抹去,可感谢他的那些话,总觉得是多余的。
他怎么没看出来,银杏是为了他而来做证人?
摇摇头,不再多想,听银杏说下去。
“这是韩建同汪清明之间往来信件,多数都被烧了,民女偷偷藏下两份,还有一些是烧了残缺的,民女也都藏起来,原本是想哪天东窗事发保命用的。没想到现在成了定韩府的铁证,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恶人自有恶报。”
此刻,韩建面如死灰。
荀白接过书信,同吴管中、罗渊一起检查。
几人都精于书法,区区字迹,一眼便能瞧出真假。
片刻功夫,三人抬头对视一眼,心中了然。
由三人资历最老的荀白向皇帝禀告,“陛下,确实是韩大人的笔迹。信中还有汪清明的落款和私印。”
皇帝拍案而起,“韩建,你好大的胆子!”
韩建脑中一片空白,连呼吸都忘记。
而这时,跪在一边被人遗忘的账房先生张迭全部招认。
“都是小韩大人指使草民做假账的!草民要是不做,他就要草民妻儿的命,草民不得不做!草民不是故意要诬陷殿下的,殿下是好人,是好人啊!”
“建坝用的材料都是货真价实的云石,只是账册上被草民改成了云母石。殿下为建坝之事尽心尽力,材料都是亲自检查,根本就不会被掺进次品,陛下命人凿开一段,里面用的全部是云石,一清二楚!”
“小韩大人半年前去鱼镇的时候,命人动了手脚,导致河堤塌陷一部分,那时殿下本要回中都的,却因此留下来。殿下多年未回家,心力都在堤坝工程上。草民罪该万死,诬陷殿下贪污,草民罪该万死!”
一切都清晰了。
全部都是韩建设计做局,还在自导自演,诬陷太子!
皇帝目露杀气。
“好一个韩建,原来那么一早就计划,就为了离间朕与太子的关系!你诬陷太子,刺杀风王,勾结汪清明,条条皆是死罪!”
“陛下!微臣是……”
是听命皇贵妃和文王的啊!
韩建不敢说。
皇帝最恨不忠之人,此话一说,也是死。
不如……
华钦鸣躬身行礼,缓缓道:
“陛下。韩建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诛连九族都不为过。”
“王爷……”韩建惊异抬眸。
“此刻任你与谁交好,都抵不过律法。要是如实招来,或许还能在刑部大牢与家人见上一面。若抵死不从,当场就该毙命。”
华钦鸣未看韩建一眼。
韩建颓然。
他彻底完了,韩府彻底完了。
他被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