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北县县衙的牢房,华钦风和张星河正在审问昨晚擒获的一名黑衣刺客。
二十几个刺客,只剩下三人还活着,不是和汪清明一样自杀,就是受伤太重死了。
朝阳连夜提审,分开关押,时刻注意着,留着他们的命,撬开他们的嘴。
汪清明不知给他们灌了什么迷魂汤,一夜下来,竟然没有吐出半个字。
汪清明的住处搜查过,没有留下任何的证据,谢玉竹所说的信件也没有找到。
此人真是小心谨慎。
华钦风没有了耐心,怒吼一声:“给你机会,说出真相,汪清明已经畏罪自尽,你们还想跟着他一起去吗?”
男子吐出一口血,抿嘴不语。
华钦风真想一掌拍下去。
张星河拉住华钦风,眼神犀利:“倒是坚硬的骨头。”
华钦风气得坐下,转过头,眼不见为净。
做错了事,哪里来的底气?!
那个汪清明死都还在奸笑,中都那位贵人何来的能力让他们如此忠心?!
张星河看向孙捕头:“孙捕头,用刑吧。”
胡县令得知此事,当场就晕了过去,到现在都没醒过来。
能扛事的只有这个捕头孙勇。
汪清明的心腹几乎都安排在身边,有县衙里的仆役,有查案的捕快,也有看牢房的衙役。汪清明几乎把整个县衙都变成了私人的别院,牢房关押的犯人是“山匪”,县衙的人是“刺客”。这番精心的设计,花费了不少时间才能做到。
几乎以假乱真。
孙勇看着往日的好兄弟张田跪在面前,满是伤痕,从县衙捕快,一夜间变成了刺杀太子王爷的凶手。
不敢相信,又充满愤怒。
孙勇的双目充血,到此刻他都不能接受,最信任的汪清明是劫持银子的主谋。
“真的是汪、汪清明做的吗?劫持官银,设计埋伏,刺杀太子!这些都是你们做的吗?!”一把揪住张田的领口,咆哮着,怒吼着。
“像胡过这样的草包能做一县的县令!如果没有汪县丞,江北县如今会是什么样子?”张田咬牙狠狠道。
“可你们劫持的官银,是修建堤坝用的!堤坝对于大江两岸的百姓有多重要,你应该很清楚!你来过我的家乡鱼镇,你看到过被洪水淹没的村子是什么样子!”
“胡县令有过,惩罚的该是胡县令。你们劫持官银,伤害王爷和太子,你们将那些受灾的百姓置于何地?!你们为什么要这么做!”
张田眼中划过一丝愧疚:“我,我们是对不起那些百姓。”
很快,连一丝愧疚都没有,面目狰狞道:“汪大人说过,做大事就会有牺牲。只要太子失去君心,储君之位就会是中都那位贵人的。那个昏君已经快不行了,贵人继位,饶国才有希望,百姓才有希望!以后才有真正的国泰民安!”
“疯了,张田你疯了……”孙勇连连后退,不愿接受这个残酷的现实。
张星河趁机问:“那位贵人是谁?”
张田抬起头:“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华钦风忽然站起来,眼神冷漠,语气沉沉:
“抢官银,杀太子,甚至还要我的命。如果我和太子都在娄山丧命,中都城里就只剩下一位可以继承的皇子。你不说,难道就没人知道吗?”
张田瞠目不语。
“将他关押起来,永远见不到太阳,就这样一直活在阴暗中,寿终正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