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竹轻轻铺宣纸,目光落在桌角的香炉上片刻,轻声道:“只要跟随父王,父王自会庇佑我和王爷的。”
皇帝看着她,又看了一眼静静研墨的华钦风,嘴巴微张:“那是自然。”
无所畏惧,眼神坚定不移,谢玉竹以发誓的口吻郑重道:“无论何时何地,风王府都是和父王站在一起的。”
眼眸微闪:“有你在风儿身边,朕很是放心。”
这是宣示,对皇帝忠诚。
皇帝和颜悦色道:“昨日在长乐宫中用膳,皇后说甚是想念你和风儿,等下去长乐宫给皇后请个安吧。”
谢玉竹恭敬道:“是。”
皇帝又说:“替朕把进贡的血燕拿给皇后,嘉奖她管理六宫辛劳。出宫的时候,你也带一些走。”
“是。多谢父王赏赐。”
又是待了许久,华钦风和谢玉竹才从御书房走出来。
送他们出来的是董公公。
董公公:“这几日王爷王妃日日进宫陪陛下,陛下每日都龙颜大悦。王爷王妃就该经常进宫,陪陪陛下,陛下就喜欢看王爷王妃夫妻和乐的样子。”
“陛下膝下子嗣不多,太子远在大江流域,文王又忙着婚事,宫里只剩下八公主,年纪小还不能说话,不能为陛下分忧。如今有王爷和王妃进宫陪着说说话,才能有片刻的欢愉。”
得到了皇帝信任的谢玉竹,此刻又有了新的疑惑在心头。
她放低声音小心询问:“董公公,陛下是不是身体不适?”
董公公顿时止了笑,示意身后的宫人退下。
目光警惕:“王妃何出此言?”
果然是有问题。
华钦风耳力极好,竖起耳朵听着。
谢玉竹小声道:“公公别猜忌,我的鼻子比常人要敏感些。这几日进宫,总能闻到书房里燃着的香里似乎掺着几味草药,有舒缓镇痛的作用。实在担忧父王的身体,这才忍不住问。”
董公公这才面色缓和,紧张道:“王爷王妃可千万别再让第四人知晓此事。”
着急地问道:“公公放心,除了公公,我们谁也没说。父王身子是哪里不舒服?”
叹口气,布满忧愁:“陛下头痛已有多年,王爷王妃也不用过于担心,有御医开的药,虽不能根治,已有所缓解。”
谢玉竹松口气:“那便好。既然父王不想外人知晓,那我和王爷就当不知道。父王身边有劳公公照顾。”
“那是自然。”
董公公走了之后,华钦风才错愕道:
“父王有头疾居然没人知道?”
此刻谢玉竹脑中有千丝万缕拂过。
“王爷不知道不代表别人不知道。没有不透风的墙,既然我能闻出书房的香有不同,也会有其他人发觉异样。”
华钦风是在意这个父亲的。
“区区头疾御医怎么不能根治?父王应该广招天下大夫,总有办法的。”
谢玉竹则道出现实:“那岂不是要天下大乱了。天子的脑袋可不是什么人都能碰的。”
一时俩人都沉默了。
忽然萧冰心的声音传入耳中:“见过王爷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