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竹行礼,恭敬答道:“启禀陛下,臣妾知道,金阶殿是饶国最庄严最神圣的地方。金阶殿代表着至上的皇权,代表着尊卑与贵贱,代表着智慧与计谋,代表着财富与自由,更代表着文明与向往。”
皇帝点了一下头,甚是赞同谢玉竹刚才的那番话。
“既知这是什么地方,为何还敢不经传召擅自上殿?”
谢玉竹微微抬眼:“因为陛下在这里,有陛下在的地方,定是有公平的。臣妾持牡丹玉牌,是来见陛下的,是来为王爷伸冤鸣不平的!”
刚才在殿外,她听到了后半段,韩建咄咄逼人,利用了华钦风直来直去的性子,又搬出她和皇后娘娘,威胁华钦风硬是自己承认了过失。
韩建不在意谢玉竹,从没将她放在眼里,原本计划里也有她出场的部分。他认为一个十五六岁的新婚女人,见到这样的场面,一定吓得六神无主,胡言乱语。
“风王已经亲口承认穿甲闯宫,也承认未得皇后娘娘懿旨前便强行将齐御医带出宫。有何冤屈?王妃也是当事人,应该比谁都清楚。”
谢玉竹不高不低的声音,带着淡淡的轻视之意:“韩大人说的是,我才是当事人,我才是最清楚事实的人,我都还未说话,韩大人倒是清楚肯定,莫不是韩大人有千里眼?还是有顺风耳?亦或是特意安排的人栽赃一切?所以才比我这个当事人还清楚。”
韩建当即脸色气得发红:“强词夺理,陛下,风王妃简直是强词夺理!”
皇帝静默不语,俯视着脚下的人。
谢玉竹正要反驳,身侧的张星河出声:“韩大人此言差矣,张虎赵龙污蔑王爷带匕首进宫,岂不是胡作非为?王妃此刻就在这里,正好当面对质,把一切都说清楚了。”
张星河这是出面帮华钦风呢。有了站队的朋友,谢玉竹心里有了一些底气,至少不是她一个人作战。
她默默地站在华钦风身边,先听听战况。
朝中虽有很多官员对华钦风的粗鲁直言不悦,为此上奏,但心里明白,华钦风是什么样的人,也从不会捏造事实。此刻皇帝不语,众人都在揣度圣意,不敢出声。
因此,大殿之上,只有韩建一人在说。
这时,韩建的儿子韩辛从官员队伍中站出来,矛头直指张星河:“张大人,不要因为王爷救了太傅一命,你就徇私枉法,偏袒维护!”
站在百官之首的丞相王砚,终于也说话了:“国有国法,宫有宫规。宫门侍卫有侍卫统领管辖,张虎赵龙有事怎么不找侍卫统领禀告?百官上朝,怎么偏偏找了韩大人?”
韩建面上谦和,嘴上却没有一句恭敬:“下官虽是簪缨世家,却比不得士族之冠的河东王氏,没有丞相大人的威严肃穆。下官为陛下竭尽所能,日不暇给,想来众人都看在眼里。张虎赵龙见下官亲和,那是对下官的信任。丞相质问张虎赵龙为何找了下官,怎么不问问他们为何不找丞相大人?”
王砚台正色道:“韩大人这是想坐一坐本相的位置?”
韩建淡淡一笑:“下官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