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竹一边缓步走进大殿,一边快速地浏览周围的环境和人,寻找熟悉的身影,结合从老流那里得到的情报,思索整理事情的大概和应对方案。
高高在上的是皇上,董公公立在侧身。跪在地上的是那日的两个守门侍卫,一旁低头站着齐御医。张星河正对皇帝站着,前头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的微胖男人,应该就是工部尚书韩建,这次的主谋。
谢玉竹没有预知能力,此刻出现在金阶殿前,只是因为脑子过分聪明,又过分操心,听了老流的消息后,便鬼使神差地拿着牡丹玉牌进宫了。等她回神时,人已经站在金阶殿外。
今日一早,老流向她报告长风楼近日得到的一些消息。多数是哪里发生了灾害或是大案,哪个官员升职降职或是私相授受,亦或是哪个贵族的隐私秘事,就像听新闻和八卦一样。谢玉竹听得兴致勃勃,正高兴时,忽然就被一则消息勾起好奇,工部尚书韩建私下里面见了两位守门的侍卫,细问老流,那两位侍卫在华钦风进宫请御医时正当值。
谢玉竹立马就想起来那日着急进宫,并未做例行检查,而华钦风身上穿着软甲。华钦风新婚后首次进宫,在皇帝面前说他酒后失态的人也是韩建。
想到这里,谢玉竹心里便紧张起来,而华钦风迟迟没有回府,于是便拿着牡丹玉牌朝宫门去。
那句“陛下要罚王爷,便连臣妾一同罚了”在华钦风脑中回荡,谢玉竹身上就像有一层光,射进他的眼中,周围的一切好像都变得灰暗,只有她一人在发着光。他的眼中只有谢玉竹。
“谢玉竹,你怎么来了?”华钦风激动之余,内心慌张,脸色立即变得暗沉,低声吼道,“你来这里做什么!朝堂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回去!”
“王爷别怕,我和王爷在一起。”
谢玉竹朝他温和一笑,就像在家中吃饭睡觉一样,神色淡然。
华钦风的心猛然一震,坚硬不无的心好似在瞬间融化了。
“我……我不是怕,我只是……”
谢玉竹再次笑了,她轻轻握了一下华钦风的手:
“王爷不怕,我也不怕,府里的人更不怕。王爷不必为了我们认下不该认的罚。”
“你……”华钦风惊愕,谢玉竹竟然知道他心中在想什么,也知道他在怕什么。
朝臣围攻他的情况,早已经司空见惯。他怕的是牵连王府里的人。
而众臣的目光都集中在谢玉竹身上。
有生之年,还是第一次见女子手持牡丹玉牌,坦坦荡荡,面色从容地走进金阶殿,面对朝臣和陛下,依然波澜不惊。
谢玉竹身上的淡定从容,眼中的无畏稳重,令在场的人都震惊。
皇上看着谢玉竹,威严道:“风王妃可知金阶殿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