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来不及擦额前的冷汗,赶紧回道:“王妃本就体弱,气血不足,加之病了许久,延误最佳治疗时间,导致病症严重,所以才昏迷。老夫一定竭尽所能,治好王妃。”
“病了许久?是多久?”华钦风不解,前日看她还好好的,怎么就病了好久。
“大概,应该有三天了。”大夫斟字酌句道。
三日,难道是那晚睡在案桌旁着凉了?华钦风面色难看。
“王爷我带大夫下去抓药。”老流领着大夫出门。
“都怪我,前日我就听到王妃咳了几声,王妃说是搬书灰尘多,我就没在意。昨日我送饭来的时候就见王妃面色潮红,王妃说是搬书搬的,我,我就信了。今早我一进来,王妃就已经昏迷不醒了。都是我没有照顾好王妃!都是我的错!我要是留下来帮王妃,就能知道她生病了,发现王妃咳嗽就该请大夫来看看的!”白果流着眼泪说。
华钦风坐在床榻边,没有责怪:“嬷嬷知道吗?”
白果抹着泪水:“我怕嬷嬷担心,没敢和她说。”
华钦风只道:“你去照顾嬷嬷,别让她知道了,这里我看着。”
白果不肯走,哭得更厉害,抓着华钦风的袖子:“王爷,你骂我几句吧,我心里难受。”
朝阳拽她出门,声音高到几乎用吼的:“骂你王妃能马上好起来,我也骂你了,别杵在这碍眼了!”
“好,好,我马上走,马上走,不碍眼,不碍眼……”这一声吼令白果神志清楚,心里也稍稍好受些,擦了眼泪,对朝阳说,“王妃醒了记得告诉我,什么时候都要告诉我。”
他点了一下头。
朝阳回到屋内,见王爷一脸矛盾地盯着床榻上的人看。
床榻上的谢玉竹,呼吸微弱,脸色苍白,像一个没有生气的瓷娃娃。
华钦风愣愣道:“前天下午,谢玉竹还对我说教,说我成语用错,又叫我好好说话,别伤了你和嬷嬷的心。她那时还好好站着呢,怎么两天不见,就躺在床上一动不动了?”
朝阳:“王妃病了,大夫治病。我不是大夫,治不了病。”
如果没和谢玉竹斗气,也不会睡客房,不至于病了三天也没人发现。
白果自责,华钦风却也没有资格责怪白果,因为他也有责任。
“朝阳,你平时不是挺能说的?今天怎么不说我两句?”
朝阳扶额,俩人都是求骂,找心安。
恭敬从命:“是我没阻止王爷,任你每日下午出去和世家公子吃喝,没时间陪着王妃种花看书;是我没提醒王爷,即便大床没换好也该回正房来睡觉,对王妃知冷知热关怀备至;是我没告诉王爷,白果除了照顾嬷嬷还要管一日三餐,抽不出多少时间伺候王妃。”
“王爷心里可好受些?”
华钦风沮丧道:“朝阳,骂人不带脏字不算骂人,你说的我头疼。等谢玉竹醒了,让她骂吧,她巧舌如簧,骂人肯定拿手。”
朝阳:“……”
华钦风轻声说:“谢玉竹,我不生你气了,只要你醒来,我就不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