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振宽一脸的微笑,轻声说道:“老厂长,我来看看您。”
韦列纲和薛正莲互相看一下,都默默地看着刘振宽,老两口子都不明白这位正当红的厂长为什么来看自己这日暮西山的即将退休、事实已经下台的老厂长?
“哦,刘厂长请坐。”韦列纲起身相让。
韦列纲已经在医院疗养了一段时间了,先是在急救室,后来在贵宾室,再后来就到了普通病房疗养观察,虽然是重新上位不可能了,但是总有些老关系还很硬,所以他的待遇一直未变。
所以韦列纲看见刘振宽,有些小吃惊后,就是客气和若隐若现的大气,反过来看就是隐隐的傲慢。
刘振宽看着雍容大度的韦列纲,心里说道:“真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这一位一辈子在上位周旋,如今暮年,气势不倒。”
刘振宽笑着说道:“我看到街上有桑葚,就给老厂长买了一点过来,都听说老厂长在普通病房好几天了,一直忙,没有及时过来,今天过来也是有个特殊的事情,给老厂长说一声。”
刘振宽说完仔细的观察着韦列纲的神态,扑捉着他脸上一丝一毫的变化。
果然韦列纲听到刘振宽的话,有些震惊,表明了就是没想到刘振宽还有事要和自己说,按理说是没有事了。
刘振宽觉的韦列纲的所有表情变化都是正常的,但这个正常正好说明不正常,刘振宽从韦列纲的表情中判断出韦列纲不知道陈家分房子的事情。
于是,刘振宽决定进一步观察。
刘振宽坦言说道:“今天市政府的魏干事来了,出面调解我们厂老职工的住宿问题,我们调查后,给一部人把房子安排了,给老陈家分了一套大标间,房间是三个卧室,一个客厅,一个厨房,带着卫生间,是在二楼。位置就是这一次的职工福利区那边,八号楼二单元。
我这会儿过来就是给老厂长说一声,老陈是老厂长的亲家,我可是用心安排了啊。”
刘振宽说完又仔细的看着韦列纲。
这一次他从韦列纲脸上啥都没有看到,韦列纲已经调整好了心态,也在认真地看着刘振宽,那神态颇是意味深长。
“你是厂长,这样的事情还劳你来告诉我,老陈是我亲家不假,既然刘厂长都跑过来说了,那真是谢谢刘厂长了。
只是八号楼二单元二楼可是大套,那是给领导准备的吧,怎么就给我亲家了?”韦列纲反问道,心底下其实真的很震惊。
刘振宽没想到韦列纲会这样反问,一时间倒是说不清了。
“老厂长,这个房子是市上一把手点名要分给老陈家的,老厂长,老陈家到底有什么后台?你就告诉我吧,让我死也死个明白。”刘振宽想到兹事体大,也就不想再猜测了。
“老厂长我可是你一手培养的,我知道我这次错了,不应该那样对待陈家,我是想着下一轮分房再分给老陈家的,没想到市上一把手出面了,我这一次真是闯下大祸了,我也不知道老陈有这样的靠山啊!”
刘振宽看着自己的老上司,就差要哭了,完全没有了之前一段时间要取而代之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