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是她这个小贱人,附体在我身上!害了我!害得我吃了……”他的话终究没有说下去,连他自己都不敢再说下去!
“我要告她!告她魂体附我身上,残害我!”
长吉冷笑。
乔县令无奈:“葛全,你忘了你方才自己所说?你说的魂体,非人非鬼,你要如何提告?”
葛全闻言一怔,癫狂想要扑过去的身子跟着一软,瘫在门板上。
“这么说,我,我告不了她?”
乔县令食指在桌案上敲了敲:“你此告若要成,那前头刘长吉告你强奸刘妮子,就一并立案。你自己考虑!”
葛全整个人都软塌了下去,他绝望地看着自己的双手。末了,痴了一般摆了摆手:“罢了,不告了!我谁都不告了!大人,我累了,我想休息。我可以走了吗?”
葛全心里却想着,只要他还活着,多的是机会!这对姐妹,若能得一个全尸,他就不姓葛!
乔县令拧眉:看来,还真治不了葛全的罪了!
他惊堂木拍下:“因个中因由,方才两个案子都无法立案!本官宣布,葛全无罪释放!刘长吉、刘妮子自行回家养伤!为表本县怜悯之情,特从公中支银五两,用以救济。”
乔县令目光往堂下一扫,正欲退堂,就听人群里突然传来一声大喊。
“县老爷!草民要告葛全仗势欺人、强奸妇人、逼良为娼!”
众人回头看去,就见一老汉拉扯着一个丫鬟打扮的小女孩跌跌撞撞朝内里跑来,原本围成铁桶的人群自动分开,为他们让了路。
待到堂下,老汉一下子扑倒在地,扯得那小女孩也一下子跪了下来。
人群中原本被几个案件惊住的王书生,此时突然喊了出来:“灵灵!”
那小女孩抬头看了过来,见是王书生,面色一苦,掩面哭了起来。
乔县令:“堂下何人!”
老汉回道:“草民是高家山里的高四儿,这是我的女儿高灵灵。两个月前,这葛全到高家山去玩,路过我家,见我女儿在门外玩耍,就哄了我说,自己离家在外读书没带下人,花了一两银子买了她说当个粗使丫鬟。老汉我蠢笨如牛,哪里知道人家那不是买粗使丫鬟,是买了来暖床的啊!”
高灵灵哭声更大。
高老汉抹了抹眼泪:“大人,老汉儿我不识字,托人给写了这张状纸,还烦请大人为我们作主啊!”说着把怀里贴身放着的状纸掏了出来,展开。
李捕头上前接过。
正烦恼的乔县令,如获至宝,双手捧着把状纸看完,斥道:“葛全!高四儿告你强奸高灵灵,逼良为娼,你认不认?”
葛全当即嗤笑:“这高灵灵偷盗我的银子,被我当场抓获。我念她年纪小,就斥责了她几句,没想到她竟然反咬我一口。这罪,我如何能认?!”
高灵灵到底年纪小,被葛全这一通辩驳,当场就呆住了,喃喃道:“我未曾偷银子,明明是你强迫我……”
“什么强迫?”葛全瞪眼,气道,“我读圣贤书,男女大防如何不知!我连沐浴更衣都避着你、不使唤你,你只让你做些打扫整理的事情!如何强迫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