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呢,如果不是因为你们在游行一事上不打招呼,让处长确实生气,在视频连线里拍了桌子,不然根本不必要搞这么兴师动众,凭我们两边多年互信,你游了行,我收了尾,你赢了声望,局里赢了功劳,对谁都好不是吗?”
这话完全没错,不然保卫局非在游行必须打许可报备这事上咬死不放?十万人级别的串联,保卫局关张大吉了才可能不知道,但问题在于,镇压的功劳,这样一定让集团董事会看了舒心的功劳,凭什么让给紫霞警局?这种事,若不是国防军自矜身份,恐怕也要派几个步兵营下来薅点羊毛回去。
“局里不想要场面难看,将心比心,贵方针对的是紫霞工厂联合体,我方针对地表行动局,没有利益冲突,而今天我来这里的缘故,就是局里诚意的体现,而诚意是相对的。”
去你妈的诚意,保卫局不喜欢谈判,喜欢别人让步投降。温月心里吐槽道。
陈组长特别表示了有些事别让她知道就够,反过来理解就是,她知道其实无所谓,别惊动处长他老人家就行。
这叫诚意?带枪上门的诚意保卫局大大的有。
从面上表情观察,唐克华十有八九是信了温月的鬼话。
嗯,这不怪他,合众会和第五分处平时没啥交集,接触的基本是第七分处和第十二分处,一个是全境侦察职能,一个是全面监视职能,风格相对温和,和第五分处这样与恐怖分子打交道,喊打喊杀除恶务尽的强硬风格截然相对。
“贵方想要我方,做些什么?”
唐克华交底了,他手里有且仅有一张牌,虽然写着“两百万工人”的王炸,然而王炸最有威慑力的时候永远在手上,打了以后丫的都是单牌,而对手不是成双就是顺子,特别是有一堆的5、10、K的小炸弹可用。
这牌没得打啊,止损的方式是一个炸别出,少赔一点是一点。
温月露出六颗牙齿,标准笑容,她咳嗽了几声,虽然自己受过专业训练,可是她真的有点没忍住笑,她压下要破功的笑意,正色道:“我……方对合众会掌握的工人私下大量聚集场所,以及合众会的医药供应方和医疗场所的有关情报档案,有所需要。”
“就这个?”唐克华纳闷道。这不算绝密档案,算是机密档案吧,如果保卫局打招呼要,掰扯掰扯拿点好处,肯定是会给的。最关键的是,保卫局愿意查,一定查的出来。
“就这个。”温月笑得像只狐狸,北极狐吧,她嫌赤狐骚味太重。
温月没因为唐的秘书出去取档案而急着走,她要是跟着走,就露馅了,毕竟这是一个“添头”,而非主菜。
但关于游行的主菜,借温月一个胆子,她也不敢替局里给出承诺。不过没关系,照从前的惯例来就行,即,保卫局当没看见,事后狠抓一批,再放一批,皆大欢喜。
慷单位的慨,天塌下来有单位顶着,她有编制她怕什么。
于是在基于过往惯例的条目上,温月一概承认,不基于的,一概否认。很爽快地与唐克华委员长达成了季度协议。当然过一阵子,唐委员长还得与正牌的保卫局谈判代表再签一次,那时候他才知道自己被耍了。
但……那又关温月什么事呢?
没被意识到自己被狠狠忽悠了一道,当然也可能有御姐逼人美貌在前,弄得大脑短路的缘故,唐委员长亲自送温月、沈叙二人出了地道,全程没和沉默是金状态下的沈叙搭话。
直到温月拿了资料芯片,挥手告别前,唐克华才问出了唯一一个会让能揭露温月充大头行为的问题。
“温组长,贵庚啊。”
“四八年的人。”温月面不改色回道。33岁,正好是陈潇湘的年龄,33岁的少校行动组长,很正常。
“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唐克华对此深信不疑,如何判断一个穿风衣戴墨镜的女人的真实年龄?她可以是十八岁,也可以是四十八岁,除非看她身份证。
“唐委员长留步。”温月挥手告别,温月挥手告别,那个看过温月证件的门口守卫消失不见,应该是去治疗裆部一些毛病。
走到筒子楼外,四下无人时,沈叙终于忍不住了,兴许是地道憋闷到他失了智,他开口就问道:
“小月,你到底多少岁?”
温月给了他一个关爱智障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