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舅母泼辣道:“怎么不符合?黄家上下就没有一个人看得起你们陆家人!只不过大家之前碍于情面,没有人愿意说出来。今天我就替大家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你不要以为你爹升官发财了,就能让我们对你们陆家另眼相看,土豹子而已,难看得很!怎么着,你还打算用权势压我啊?”
陆子清沉声道:“二舅母又何尝不是在用亲情、用长辈的身份来压我呢?今天的事情若是外公,若是大舅舅如此训斥我,我自然无话可说,因为他们能代表黄家的意思。可二舅母您这样做,又算什么呢?您能做我外公和大舅舅的主?”
二舅母一怔,无法反驳。
陆子清想了想,给了个台阶:“其实是大家误会我了,这事情我就当没发生过。不如二舅母和各位兄弟先回去,跟大舅舅商量一下,再来找我兴师问罪,如何?”
“哼,我们走。”二舅母冷静下来,有些打退堂鼓。陆子清身上散发出的气势,令她有点儿害怕,她也忽然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那么亿点点不妥。
然而这时候,之前跟大舅在一起的那些客人,被小表弟的哭声给招来了,那个满脸麻子的黄御史也跟他们在一起。
“这是怎么了?”黄御史远远地朝这边看了一眼,“笔山兄,这难道是有人在欺负府上的妇孺?”
“那个不是陆家的表少爷陆子清么?怎么好像把小少爷打哭了?”
四舅母已经飞奔而来:“谁欺负我家欢儿?”她捧起小表弟的脸左看右看,“他打你了?”
“他没有,但是他说要放干我的血,呜呜呜呜!”小表弟见到亲娘,开始嚎啕大哭。
陆子清翻白眼,我是这样说的吗?
二舅母和大表哥立刻作证:“你就是这样说的,你现在想抵赖!”
黄御史已经大步流星地奔了过来:“各位嫂嫂莫慌,万事有我黄某。笔山兄也在,倒要看看哪里来的黄口小儿,竟敢仗势欺人,如此无礼!”
于是陆子清的面前,转眼间就多了一群义愤填膺的人,吓得白浅浅的呆毛都竖起来了。陆子清也郁闷得很,一处错处处错,我怎么就成仗势欺人了呢?看来要邀请黄家,是不太现实了。
“原来是陆衙内。”那个之前跟大舅舅在一起的贵客模样的人皱起眉头,一副很有身份的样子,评价道,“杨某从未见过如此狂妄无礼之子!”
陆子清平静道:“怎么称呼啊?”
换了从前,或许陆子清早就火了,已经在跳脚大骂。但是现在,陆子清却可以很平静地处理眼前的问题。一来或许是由于晴雨谍带来的气场,二来是他修为高了,经历多了,心性远比从前要好,并不是太在意凡夫俗子对自己的看法。若不是牵扯到陆家的名声,陆子清都懒得搭理他们。
“杨某单字名淮,人称笔山居士的便是。”杨淮自我介绍道,“承蒙黄兄抬爱,为府上东席。你既然姓陆,便当知道自己是外姓,这里是黄府。你既然来了,便应当恪守客礼,不应逾矩。”又回头对黄御史道,“有劳黄贤弟去请一下府上的人。”
众人都认为杨淮的处理方式对,他们说白了都是客人,不能越俎代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