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王瑞和刘宝带来的消息,卢远山昨晚干脆歇在了前院的榻上,等着探子随时回报。
这会子他也醒了,刚打了一套拳,王瑞就到了,开始苦口婆心地劝他。
卢远山洗了一把脸,有些无奈地说道:“永州不管是对京都,还是对北境来说地理位置都极其重要,若是永州有难,季家军一定会伸以援手。”
“只是,季家军军纪严明,非主帅调令,守城驻军不可妄动。”
王瑞有些着急:“那还请将军赶紧给沈大将军修书一封,说明一下现在的情况,以免白白耽误功夫。”
卢远山闻言,表情严肃了很多:“王瑞兄弟,我知道你着急,只是我身为一城守将也不能只听你一面之词,等探子回来,若是属实,我一定第一时间给沈将军上报。”
“事关军情,需得有真凭实据。”
“那我的亲眼所见不知能不能作为真凭实据呢?”一个娇俏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卢远山先是一愣,随即有些不可置信地转头看了过去。
只见门口站了一个穿着灰色布衣的少年,又黑又亮的头发干净利落地束在发顶,一双让他怀念无比的桃花眼正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他。
不可置信瞬间化为喜悦,卢远山扔下手中擦脸的布子,大步走了过去:“玉宜妹妹,你怎么来了?”
走到沈玉宜面前,他停了下来,细细打量了她一番,确认她没有什么不妥之后才有些关切地问道:“可是在京中受委屈了?是不是陆家待你不好?”
一连串的发问,不止沈玉宜有些发懵,就连王瑞和后面跟过来的刘宝也被这场面狠狠震惊了一把。
“你们……你们认识?”王瑞有些诧异地问道。
卢远山有些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和玉宜妹妹从小就认识,有什么问题吗?”
王瑞:“没问题……没问题。”
原主和他是从小就认识不假,但是他未免也太大惊小怪了点……
沈玉宜腹诽了几句,重新组织了一下语言,对卢远山说道:“卢大哥,咱们先不叙旧,王瑞和我是一道去了蛇探头的,他同你说的基本都是事实。”
说罢,她便将峡谷中发生的事和自己在永州城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下。
结合了她在永州的经历,卢远山才意识到,整个北蛮或许真的在酝酿一场针对大盛的巨大阴谋。
“只是……”卢远山皱了皱眉:“临州守军外调许得你哥的调令,听你一说,事态如此紧急,一来一回恐怕有些来不及。”
王瑞再次瞪大了双眼,她哥,等等,谁是她哥?
沈玉宜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牌递给了卢远山:“我有这个,不知能不能调得动临州城的守军。”
看着手中玉牌上那个龙飞凤舞的季字,卢远山有些错愕。
玉宜妹妹在京中过的到底是什么日子?以至于沈大将军连等同于虎符的玉牌都给了她防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