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来北境之前,沈玉宜也粗略了解过北境基础的地理知识。
女祭司说的这个黑沙漠,属于大盛和北蛮两国共有,以流沙河为界,以南属于大盛,以北属于北蛮。
虽然也属于两国交界的位置,但是从来没有起过战事。
原因无他,只是因为黑沙漠的环境实在是太恶劣了,一年365天,有一半的时间都是沙暴,绿洲的数量更是少得可怜。
可能今天还是水草丰茂的绿洲,一场沙暴过去,便被掩埋了。
很难想象会有人选择这种地方隐居。
既然没有破解方法……沈玉宜便把询问的重心放到了会这个咒术的人身上。
她向女祭司问道:“这个咒术,确定只有你们三人可以用?”
女祭司拨弄了一下蜡烛,笑道:“确定,因为这个咒术本就是我老师研究出来的,那虫草也是我老师独有的东西,我敢保证,整个北蛮除了我和师兄,再也没有人会这个咒术。”
“师兄?”沈玉宜反问道:“可是突赫部的大祭司?”
女祭司点点头,一副对这个师兄不想多说的表情,她略过了这个话题,转而对沈玉宜说道:“总之呢,若是这世上存在破解这个诅咒的方式,你只能去找我的老师。”
她说得没错,这个仪式的关键在于那可以化虫的草,虽说很难界定它到底是属于植物还是动物,但是总归属于自然界。
自然界中,一种有害植物的附近,一定生长着它的解药。
不管她的老师是死是活,或许都该去黑沙漠中碰碰运气。
见她不说话,女祭司便说道:“你想知道的,我已经都告诉你了,难道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为什么你的心头血滴进去,会是那个样子?”
沈玉宜一脸无所谓,她从来到这个世界,就再没有感觉到什么不适,体内的东西目前为止,对她应该是没有坏处的。
既然已经打听清楚了陆承景的事,她也不想多待了,便对女祭司说道:“不过是污染而已,有什么好奇的?”
她倒也不是存心装作不在意,而是真的不在意。
毕竟她早就脱离了那个遍地鬼怪的世界,就算是有污染,也早就停止了。
女祭司却摇了摇头:“不,你不是污染,你的灵魂里……有别的东西。”
沈玉宜一脸淡定:“哦。”
女祭司:“…………”
见她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女祭司再说不出任何话,她憋了半晌,才问道:“罢了,你既不关心,我也不多说了,可愿告诉我你的名字,我也好……”
她回头看了一眼装瓶子的箱子:“我也好贴个名字在上面。”
沈玉宜的目光却早就被放在一旁的陶罐子吸引了过去,她随口告诉了她自己的真实名字:“沈思嘉。”
然后指着罐子问道:“这些陶罐子是做什么的?”
说着,就要走过去,想要伸手揭开封口看看。
女祭司脸色一变,立刻上前拦下了她:“沈姑娘,这可就不是你该动的东西了。”
沈玉宜悻悻收回手,在陆承景警告的目光中向女祭司告辞。
刚刚出门,楼梯口的方向就传来两个男人的低语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