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抬起头看向吉尔的位置,此时吉尔也正浑身是泥的跪坐在地上,当我看向她时和我四目相对。
啊……吉尔还活着,我半吊着的心算是落地了。
吉尔举着枪,对我做了一个她来掩护我的手势,我点点头,举着AKM朝着乔列慢慢挪动,就在即将要脱离灌木的遮掩的时候,我发现对面的灌木中有一些枝丫在不自然的晃动,我朝着那边连续开了几枪,「嘭嘭嘭」的枪声响彻整个树林。
见对面没有反抗,我一个箭步冲了出去,先是按住乔列的颈动脉确认存亡,发现正常之后,我左手摘下腰间的安全绳扣在乔列背心后颈的紧急拉环上,看了一眼被我扔在一边不远处的负重背包,然后没有犹豫的双手举枪瞄着对面开始往后退,打算让腰部的力带动安全绳,以便进一步扯动乔列。
在尝试了两次之后我发现我实在想多了,以乔列的大块头和我刚刚从虚弱中恢复了一半的体力来说,想要单单靠腰力就拉动他是不可能的。我只得再次伸出左手死死的抓着拉环,单手将AKM举起并将枪托抵在肩膀上,就这么咬着牙利用腰部和手上的力道一起将乔列一下一下的往后拖。
吉尔还在朝这对面开枪掩护我,我咬着牙死命的将乔列往后拖,好几次还因为脚下的泥地太过滑溜而摔了个屁股墩。
就这么坚持了好几分钟,我实在是没有力气了,才上气不接下气的把乔列拉得穿过了灌木,将他硕大的身体拉到了一道土坑里面。
这个土坑应该是一个干涸了许久的河床,此时的河床上都已经长出新的植被,我如果不是有过这方面的学习经历还压根就看不出来。
我将乔列拉进河床之后,吉尔也跟着一起跳了进来。我们此时比地面要低上一些,躲在里面效果和战壕没什么太大区别。
现在我们应该有少许的安全时间,我趁着这个机会开始查看身上的伤,发现除了脸上手臂上有一些不影响战斗力的刮擦伤之外,最重的伤口还是我自己捅的那一刀。
你说我捅自己下那么重的手干嘛?
检查完自己我又去检查乔列,此时乔列的裤管处已经流出了大量的鲜血,不用看也知道伤的不浅。我从吉尔的手中接过手术工具袋,打开铺在地面上,找出手术剪来沿着乔列的裤腿开始剪起,顺着又粗又壮的大毛腿开始沿着血渍寻找伤口,等到剪刀都把乔列的工作裤剪成热裤了,才在中间位置找到一刀非常深的伤口,伤口上还插着一块形状不规则的小金属片。
我们的条件有限,不能像正规医院那样还什么照片麻醉,我先用止血带绑住大腿根的部位,然后拿出手术钳,捏住金属片轻轻拨动一下,金属片就自然掉落出来了。幸亏里面没有倒刺挂钩之类的东西,不然的话这一下等于是把伤口撕裂。
用酒精棉花消毒,再用订书机一样的订皮机将伤口订合,然后敷上止血药,再用纱布缠好。一连套流程下来吉尔都握着枪死死的盯着对面,不过好在对面也没有趁机发动攻势。
「怎么样?」吉尔举着枪焦急的问。
「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不过这个伤怎么也得休息好一阵了。」我说着,然后将医疗工具一一收回工具袋,然后又用辅料和纱布为自己的刀尖捅进的伤口包扎,这个伤口不深,休息几天应该也就差不多了。
为乔列治好伤口之后,我转身躺倒在草丛中,本来连续的长时间赶路就让我精疲力竭,这会还要遇上一个埋伏,我感觉我连举枪的力气都没有了。
休息了好一阵,乔列还没有醒,我估计我们也没有办法拖着他进行长时间的赶路,所以让吉尔先照顾好乔列,我过去看看能不能捡捡尸体上的物资,最好能把我为了减轻负重好应付作战而扔下的背包再拿回来。
补弹完毕,又检查了一下武器,我爬起来,翻过土坑,就这么猫着腰往之前的爆炸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