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温室的布置从昨天就开始了,乔治安娜到的时候很多人都在忙,其中有个角落特别热闹,她忍不住好奇过去查看。
列日原本是个主教区,自中世纪以来一直都是自治的,但法兰西共和国成立后,列日的自治权就不复存在,1795年后更是将列日并入法兰西
瓜分波兰的时候有过这样一个故事,腓特烈大帝说玛丽亚·特蕾莎女王哭了,却还是收下了。
列日的煤矿不只是法国独享,随着须耳德运河重新通航,它不只是成为进出安特卫普的航道,英国船只也可以在安特卫普把货卸下,运上平底船后,再装煤回去了。
美国实行的是双元制司法制度,州地方法院和联邦法院有不同的管辖权。比如佛罗里达州吉迪恩案里,初审是州法院,虽然吉迪恩以偷窃罪被指控,涉案金额不大,还不足以需要联邦法院直接管辖。
佛罗里达规定只有死罪才会给被告免费律师,吉迪恩的罪行远不及死罪,并且因为他认罪态度不积极,在为自己抗辩失败后,他被判处了量刑范围内最重的刑罚。
因为没有律师,吉迪恩连州上诉法院在哪儿都不知道,要上诉需要准备资料,吉迪恩选择了自己自学,自己写申诉书,自己搞明白了申诉流程,有没有律师并不是必须的。
可是他如果不上诉的话,那就只能在监狱里服刑,直到刑满释放。
大陆法的初审判决后法官会问被告是否上诉,如果被告选择“是”的话,那么初审法院会把资料提交给上诉法院,哪怕是死刑犯也一样可以上诉。
卢梭在《山中来信》中的假设,小内阁直接跳过初审,按照刑事案件判决是肯定不行的。
但初审,尤其是涉及外国人的初审肯定有遵循的规则。即使乔治安娜自己不想把事情闹大,追究那三个行凶者的罪责,有些事还是躲不掉。就像她现在即有英国护照又有法国通行证,这种状况肯定不会长久。
意大利这边,他们的法官采用了英式的治安法官……这些她还没看完。
欢乐的笑声还是能让人心情愉悦的,女孩们围绕着一个英俊的医生,乔治安娜认识他,他叫尼古拉斯德耶,他是塞纳河省健康与卫生委员会成员。
巴黎有红十字会,他们主要负责对溺水者进行心肺复苏,就像让人起死回生似的。
他最近发表了一篇关于母乳、牛奶、山羊奶、绵羊奶、驴奶和马奶的物理及化学特性论文,英国皇家医学会还给了他一等奖。
德耶和迪罗克关系不错,圣克劳德城堡组建一个了药房,据说约瑟芬也很喜欢他。
德耶一出现,女孩们就围着他,他还是法兰西学院物理和数学班化学组的成员,在药学院教授化学。除了他是个旧贵族,弟弟是保王党,被送上革命法庭用断头台处死之外,一切都无懈可击。
正常女孩看到他不是脸红心跳,就是忽然变得拘谨,希望在他面前展示自己最优雅动人的一面。
乔治安娜看到他却毫无反应,可能是因为她真的不正常。
桌上准备了柠檬水,她倒了一杯就喝,她估摸着不会有人往那么多人喝的水里投毒,于是“咕噜咕噜”得喝了一大口。
她抬头看着头顶的玻璃,今天天气不错,不知道地中海的天空有没有那么蓝。
“夫人。”
她循声看去,英俊的德耶医生离开了女孩们的包围,走到了她身边。
其实仔细看的话,德耶不如西里斯布莱克英俊,尽管他也长得很耀眼。
“早上好啊。”乔治安娜礼貌地朝他笑着。
“你们这次去意大利,需要带医生么?”德耶直接说道。
这一点她确实没有想过,尽管这次去意大利的人员年纪都不很老,也没有什么疾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