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他还送给我裙子。”乔治安娜说。
“你今天找富歇干什么?”
“警告他,别想控制我。”她冷冰冰地说。
这时她想起来了,还有富歇。
死亡威胁会产生一定作用,让一个人暂时屈服,但也有可能造成反效果。
他的不汇报会造成人为的疏漏,下次还会有类似凯尼斯街爆炸案的事发生,所以她不知道还有什么可以束缚他,反倒是他将海军的束缚给解开了。
舆论关注的是胜利,为了避免舰队损失,海军在该出港执行任务的时候呆在港口里,现在他们到了舆论看不到的地方了,不只是输赢,连他们干了些什么都无人知晓。
不是所有人都和布干维尔一样文明有礼,或者如奥德修斯一样有“dike”。
“你觉得,我现在开始教德尔米德荷马史诗可以吗?”乔治安娜问。
他转头看着她。
“他会是我的爱弥尔。”乔治安娜看着他的眼睛说。
“你会失望的。”他无比平静地说,拿起酒瓶又喝了一口。
“以前我教过不少学生,他们总有让我失望的,但那种感觉和约瑟夫不一样。”她低垂着眼脸“我的父亲没有经历漫长的痛苦,我也没有经历那种无望的折磨。”
他很久没说话。
“我不答应缪拉的请求,是因为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妹夫了。”他抓着她的手说“你这次去米兰帮我劝劝他。”
她不觉得自己管得住那匹野马,但缪拉和波拿巴总是在一起的,就像方丹和帕西埃。
接着他就带着香槟的气味吻了她。
“你在节哀。”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地说。
“谁能拒绝您的引诱呢?”他用手指触碰着她的嘴唇。
“我没引诱你。”她争辩着。
他笑着,从口袋里拿出一条项链。
那是她设计的橄榄石和虎眼石项链,看起来像落泪的荷鲁斯之眼,用白金的项链取代了石榴石珠串。
它很简单,可是她没想到这么快就做好了。
他拿着那条项链,像佩戴勋章一样挂在她的脖子上。
“幸福是得偿所愿。”他用欣赏艺术品的眼神看着她“快乐是尽享所有。”
她没打扰他诗人的煽情,等他恢复理智后,他就去看那张地图去了。
她不知道他要留到什么时候,但她没有留他过夜的打算。
“当当当。”
瓷钟整点报时的声音响起,已经晚上八点了。
这个时候巴黎的夜生活才刚开始,不去享乐,反而在这里看地图不无聊么?
她无奈苦笑,拿出以前的记事本,在他绘图时向他汇报那些城市的势力情况。
“要不然我们做个大浮雕吧。”乔治安娜突发奇想说“把法国地形图刻在木头上。”
“等你做出来再说。”他看着地图说。
她记得有句话是如此说的:地理是历史的舞台,人类是其中的演员。
再好看的戏,重复着看也会腻的,不如换个剧本来演吧,就像很多人演恺撒,谁演得最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