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他矢口否认。
“你不是因为周围的人说我祸国殃民才让我走的吗?”
他惊奇地上下打量着她。
“你?祸国殃民?”他眼睛都笑成了月牙。
她恼羞成怒,背对着他坐着,不理他了。
“你让贝尔坦去绷带厂干什么?”他过了一会儿后问。
“混纺的布。”乔治安娜说“比纯的便宜,设计剪裁地好的话也能很好看的。”
“你不担心这样会损害你的国家利益?”波拿巴问。
“你知道那些童工过着什么样的生活吗?”乔治安娜气愤地说。
“不是为了我?”他用怪异的语气说。
她也不晓得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能不能别用。”乔治安娜哀求着,她还记得在威尼斯买过的家具,一个……
“哦!”她大叫着站起来。
波拿巴震惊地看着她。
“怎么了?一惊一乍的。”他在恢复平静后问。
“诅咒!”乔治安娜大喊“有诅咒!”
他明显不耐烦了。
“什么都有诅咒。”
“我们买了一套家具,家具的前主人杀了他的妻子,因为她……”
乔治安娜闭嘴了,因为她注意到波拿巴的脸色很阴沉。
“他是个利物浦的纺织商人,和其他工厂主比起来,他还是个好人。”乔治安娜改口说“他给工人们提供了住处,以及游乐场,后来游乐场的设施坏了,出了事故。”
“什么设施?”他完全随口问。
“空中的贡多拉。”乔治安娜诚实地回答,不过在他变脸前她又说“我想修一个太阳城,里面贴上上次在贡比涅看到的全景画,这样你就不用走冤枉路了。
“你不想环游世界,想留在巴黎?”波拿巴问。
“上次你去埃及,觉得满意么?”乔治安娜问。
他冷笑着。
“又是英国人。”他用带着恨意的语气说。
她觉得自己真的很多余,如果她不曾出现在这里的话。
“如果你不想让大卫画萨宾妇女,你想让他画什么?”波拿巴问。
“我可不想做一个对艺术家指手画脚的赞助人,还有,你怎么把我们的秘密跟他说了?”她责怪道。
“他一直缠着我问。”
“你怎么不把他驱逐出去呢?”乔治安娜冷笑着问。
“因为我想他把你画下来。”他用一种很坚定的口吻说“你有没有看我给你的信?”
她不笑了。
“你到底爱他什么?他什么都不愿意为你改。”波拿巴很平静地说,就像即将喷发的死火山。
“我不能轻易就背叛。”她脑子里一片空白,下意识地说“你们男人,有国家需要你们奉献忠诚……”
“你们女人也一样啊。”他挑衅一样说。
她回答不了这个问题,想就此躺下。
“记得我们约定的时间,到了今年的葡月,他再不出现,你就当他死了。”他站了起来“不要管什么宗教仪式还是法律手续,我就是你的丈夫。”
他发出宣言一样的声音说,在这个房子里发出回音。
接着他就戴上了帽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等他走了,乔治安娜支撑不住自己,坐在了地板上。
“夫人。”玛蒂尔达忽然冲出来,将她给扶了起来。
“你怎么来了?”这是乔治安娜今晚
“元首说我不用管沙龙的事了,有雷卡米耶夫人负责。”玛蒂尔达轻柔地说“我回来服侍您。”
“你走多久了?”乔治安娜问玛蒂尔达。
“不到一个月。”玛蒂尔达回答。
是吗?可是她却觉得过了很久了。
在玛蒂尔达的搀扶下乔治安娜坐在了椅子上。
“还有件事,要告诉您。”玛蒂尔达压低了声音说“军队里面有人在发小册子,煽动与英国作战。”
乔治安娜觉得一点都不奇怪,没有这样的声音才奇怪。
“要打就打吧。”她疲惫地说,不打算再管这些破事,今天她很累,她要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