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坦还算淡定地走了,等她走开后,乔治安娜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叹了口气。
如果放手是一种净化,她其实可以放地更开点,她还有必要留在这个鬼魂不知道自己是鬼的世界里么?
“你真的那么觉得?”
乔治安娜转头,发现哈托尔拿着一杯酒在她身边站着,正是刚才布干维尔给她倒的香槟。
“你来干什么?”乔治安娜问。
“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我来祝贺。”哈托尔笑盈盈地说。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这个埃及爱神。
“罗马人觉得,persona是指的有血肉之躯的人。”哈托尔喝了一口酒“hoo是生物意义上的人。”
“什么?”
“我在跟你说造人的事。”哈托尔镇定地说。
乔治安娜觉得自己该选一根龙心弦的魔杖,她居然没有因为这个问题晕过去。
“你觉得只有骨头和肉就是人了么?”哈托尔微笑着。
“还有灵魂。”乔治安娜说。
“以及……”哈托尔提示着。
“精神。”乔治安娜缓缓地说,像是在试探性回答老师问题的学生。
“实体并非总是活生生的。”哈托尔抬起了乔治安娜的下巴“而你,可以离开这个形象(iage)。”
哈托尔的话音刚落,一个吻降临到了她的唇上,它带着果味的芬芳,好像和那杯“香槟之王”一个味道。
“你真美。”
来收获礼物的魔鬼来了,现在天色还没完全暗下来呢。
夏多布里昂曾说拿破仑是个魔鬼,但即便他是个魔鬼却还是有诗才的。
如果她真如爱奇沃斯说的那样是坠入人间的“天使”,“天使”怎么会爱上魔鬼呢?
这时身后传来了脚步声,好像是贝尔坦取披肩回来了。
乔治安娜回头,身后一片漆黑,怎么天一下子黑了?
她在黑暗中摸索着,走了不知道多久,耳畔传来了一个声音。
“我是按你的吩咐做的!”
“你做得非常出色。不要以为我低估了你时时所处的危险,西弗勒斯。只把看似有价值的情报告诉伏地魔,而把最重要的信息留在心底,这项工作我只能交给你。”
“可是你却更信赖一个连大脑封闭术都不会的小男孩,他的魔法很平庸,而且可以直接连接黑魔王的思想!”
“伏地魔害怕那种连接,”邓布利多说,“不久以前,他稍稍领略了一番分享哈利的思想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他从未体验过那样的痛苦。他再也不会试图控制哈利了,我可以肯定,至少不是用那种方式。”
“我不明白。”
“伏地魔的灵魂如此残缺不全,它受不了接近哈利那样的灵魂,就像舌头粘在冰冻的钢上,皮肉接触火焰——”
“灵魂?我们谈的是思想(d)!”
“在哈利和伏地魔的问题上,这两者是一回事。”
“提问。”邓布利多的声音从她身后传来“d的词源是什么?”
“我恐怕要翻一下字典才能告诉你。”波莫纳说,她听到一阵奇怪的声响,像是鸟喙在啄骨头。
“别那么急着走。”一只手将一个银色的雪挂坠盒递给了她“我想这是属于你的。”
她不是那么想接受它,尤其是里面要放波拿巴的印章的话。
可是她还是下意识地接过了。
“提问,最后一个宗教审判所是什么时候关闭的?”
她被问懵了。
“你的owl考试是怎么通过的?”
这时她想起了那本书上另一个寓言。
鸟儿们还是聚在一起选鸟王,每一种鸟都推选出自己理想的选择,勇敢的游隼、庄严的鹰和华丽的孔雀,最后猫头鹰得的票数最多,因为它被认为是最睿智的,但其他种类的鸟宣称绝不会服从相貌如此丑陋的生物。机会分崩离析,鸟儿们陷入激烈的争吵,直到一只乌鸦赶来。
那只乌鸦自己长得难看,还说别的鸟难看,同时还非常强势地表示自己可以当鸟王,猫头鹰怀恨飞走,从此两者成为死敌。
她看着眼前这个蓝色的房间,这个颜色真的越看越讨厌。
在她身旁有个人仰躺着,呼吸急促,像是刚经过了剧烈运动。
他的脖子上还是有那个黑色的丝袋。
等过了好一会儿,他平静下来了。
“在想什么?”他懒洋洋地说。
“你不会想知道的。”乔治安娜躺在他的胸口上,听着里面的心跳声。
死人怎么会有心跳呢?
“我想知道。”他用手指拨弄着她的头发。
“我在想米兰大教堂。”她轻声说。
“想什么?”他随意地问。
“十字架和人体,以及圣巴塞罗谬的雕塑。”她缓缓地说。
他的手指不动了。
“这不是雅典普拉克西特列斯的雕塑。”乔治安娜平静地说“你觉得上面的铭文是什么意思?”
“你喜欢?”
“别把什么东西都往家里搬,你知道布干维尔二十年前遇到过什么吗?”她转头看着身边人,接着猛地跳起来。
她要趁着没忘把刚才梦到的东西记下来,纸和笔上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