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她回到了刚才的“蓝色房间”,坐在了有“丰饶之角”作为装饰的床边,拿出了那封没有完全烧毁的信时,一种不祥的感觉又一次笼罩了她。
有很多人好奇宫廷生活,将其描述地如同童话,王子和灰姑娘在舞会上相遇,在经过大坏蛋的阻碍后,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了。
结婚只是漫长婚后生活的一部分,如同胜利只是更艰巨任务的开始。
女明星换了一波又一波,等容颜衰老,或者是新鲜感不在,美貌这张通行证就作废了,反倒是塔尔玛,他一直在台上演凯撒。
总有一天,乔治安娜如何从约瑟芬手里夺走的,其他女人也会从她的手里夺走。
那天他激动地对她说,他还记得约瑟芬对他极好。
因为复仇,他在埃及找了个“克里奥佩特拉”,那是他手下军官的妻子。
复仇能带来短暂的快乐,复仇完后呢?
你的生命原本是为了复仇而存在的,如今复仇完了,不仅空虚迷茫,更伤及无辜,哈姆雷特动手前不断问这个问题,最后奥菲利亚溺死了。
她抬头看着周围的蓝色,她真希望它们能变成真的海水那样淹死她。
詹姆挺有钱的,所有人都那么说莉莉,只有我这傻瓜对其他说,你选择他,是因为他为你改变了!
你要怎么对所有人证明你对詹姆是真爱呢?
她握着信的手都在抖,后来干脆躺在了床上。
她真希望这时有一只蝎子,能蜇她一下,像真正的克里奥佩特拉那么死亡。
“我想把‘无情的命运女神夺走了阿德墨托斯的性命,让赫拉克勒斯继续流浪’,改成‘她制造了无数磨难,让他的旅程更加艰难险阻’。”一个男人说“你觉得怎么样?”
“出去!”她暴躁地说“这是女孩的卧室!”
“你要是不喜欢,可以不住这个地方。”夏多布里昂说“我一直没搞懂,你看上了他什么地方。”
“你什么都想弄明白吗?”她没耐心地说。
“我觉得这比不想搞懂女人想什么,只想爱她们的人好得多。”夏多布里昂轻快地说“你觉得他爱你吗?”
她想起了心理学上那个过度合理化效应。
有时过于合理,反而会削弱任务本身的兴趣,当奖赏不在,活动就不能带来快乐了。
“如果你好奇,我可以帮你。”夏多布里昂说。
“你帮我什么?”乔治安娜问。
“帮你弄到他写给约瑟芬的信,这样你就能明白他真爱的是谁了。”夏多布里昂说。
她笑了起来。
“有什么可笑的?”夏多布里昂问。
“国家首脑的私人信件有那么容易弄到吗?”乔治安娜问。
“你好奇吗?”夏多布里昂问,好像她说“是”,他就会弄来。
她重新坐了起来。
“难怪欧洲的秘密不会超过40天。”她疲惫地说“这么做对你有什么好处?”
“弄明白女人在想什么。”夏多布里昂看着她说“我是个作家。”
“你不觉得这很残酷吗?”乔治安娜问。
“你不是说了吗,再残酷的真相也是真的,还是你想听我说好听的安慰你?”夏多布里昂问。
虽然不甚满意,但她很高兴有夏多布里昂在这儿。
然后她站起来,整理好自己,重新回到了女眷们所呆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