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治安娜看了眼圣布勒尚,觉得尴尬得要命,快步来到了小客厅旁边的房间。
那是个“蓝色的”房间,由于靛蓝现在身价暴增,它已经成了奢侈品,女孩们都把它穿在身上的。现在床缦、沙发、窗帘都是这个颜色。
墙上还有描绘波塞冬在波涛中驾驶战车的大型油画,原来那个绘满了的房间里有一面大镜子,本来有一幅画在那儿,后来它“失踪”了。
这个房间没有让她感到惊喜或雀跃,而是想起了约瑟芬和她的女儿奥坦斯,为了挽救自己的婚姻,约瑟芬让奥坦斯嫁给了路易。
法国皇太子的纹章是一只海豚,墙上油画里为波塞冬拉马车的都是海豚。
“如果我不破坏原本那个房间的话,这个房间给谁住?”乔治安娜问。
“我不知道,元首只是让我们准备好。”弗朗西斯说。
“这里原本是属于蓬皮杜夫人的。”塔列朗托着瘸腿走到一旁“看啊,还有浴缸。”
乔治安娜的脸火辣辣得,她看着另外三人,好像他们觉得这一切都是天经地义的。
“我记得路易十五去世时这个宫殿还没有修好。”乔治安娜说。
“如果我说这是杜巴利夫人给自己的房间,你会喜欢吗?”塔列朗问。
乔治安娜摇头,继续往前走,谁都没有阻止她。
等她来到隔壁,一群女人仿佛已经等候多时般,朝着她行屈膝礼。
“这是,侯见室。”塔列朗一瘸一拐地走了过来,用拐杖指着“那个大沙发是王后的位置。”
她顺着他指着的方向看去,那里确实有一个可以坐5个人的大沙发,其余位置都是小板凳,这些贵妇们一个都没坐,却一人占了一个位置。
“以前的人坐哪儿?”乔治安娜低声问塔列朗。
“您觉得呢?”塔列朗反问道。
她看着那张大沙发,忽然明白哈托尔说的“沙发代表诅咒”是什么意思了。
当初波拿巴在埃及时,就对那个“克里奥佩特拉”说过,只要她能生孩子,他回去就离婚,并和她结婚,然后那个和男兵一样走过撒哈拉沙漠的法国女孩就答应他了。
他想要的是男孩儿,你是生不出来的,死了这条心吧。
于是乔治安娜走到了那个大沙发边坐下,却没有坐那个正中的位置,仿佛那里坐了一个人。
“都请坐吧。”弗朗西斯对女眷们说。
然后那些夫人们就都坐下了。
塔列朗看着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干什么?”乔治安娜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
“坐正不行吗?”塔列朗问。
“对你们来说,现在是正午时刻,但于我,黑暗更庄严。”乔治安娜看着那些女眷们说。
塔列朗惊异地看着她。
“把她们介绍给我认识吧。”乔治安娜对弗朗西斯说。
接着弗朗西斯开始念女眷们的名字,就仿佛在举行分院仪式的米勒娃,区别在于他没有拿名单,也没有分院帽。
尼采的“正午与永恒”。
欧里庇得斯,酒神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