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纳比将两块石头拼在了一起,原本石头上的裂痕随着一道亮光闪过而消失,上面的图案也变得清晰可辨。那是一个盾形徽章,上面有蘑菇、叶子、果子和蒲绒绒。
“等等。”比尔说“我见过这个徽章。”
接着他就跑向图书馆了。
“这是什么意思?”巴纳比问。
“等比尔回来再说吧。”普利亚说,接着看着波莫纳“斯内普教授在哪儿?”
“我不知道。”波莫纳说。
“怎么可能?你们一起去的。”普利亚锲而不舍地追问着。
波莫纳被她问地有些心烦了,她怎么知道老蝙蝠怎么没有跟上。
“查理在那儿?”波莫纳问。
“还在找鹰头马身有翼兽。”本库伯说。
“我说了它们已经飞走了。”利兹图尔特说。
波莫纳觉得很无聊,懒得参加孩子们的争论,看着喷泉顶部的独角兽和狼人雕塑出神。
她不能因为自己没有锁门的习惯,就把梦当成现实,再说除了背上不舒服之外,她身上也没有什么异常。
巴黎那么多浪荡子,为什么梅戴夫人会选中他呢?不就是因为他是小新娘母亲的侄子么?其他人就算有再多手段,也难以找正当的理由接近躲到了乡下去的待嫁新娘,侄子看望姑妈有什么奇怪的?
小新娘也不爱她未来的丈夫,她有一个小情人,也就是凡尔蒙打算嫁祸的对象。相比起健硕的身躯,小女孩更喜欢俊美的外貌,即便这个年轻人在梅戴夫人眼中还是个孩子,她还是让他成了自己的“骑士”,因为这样她就能将他带走,而凡尔蒙就没有嫁祸的对象了。
梅戴夫人这么做,等于间接将凡尔蒙逼向死路,或者说是逼凡尔蒙和小新娘的未婚夫决斗,不过凡尔蒙也早有安排,让跟班跟着梅戴夫人。
复仇能给人带来力量,不论是男还是女,更何况凡尔蒙善于利用计谋和伪装。
由于杜威院长夫人走后不接受他的信,几次三番被退回,他就找上了一位神父,让他上门找杜威院长夫人,请她见自己一面。另外他还故意让自己憔悴的样子被姑妈看见,他知道姑妈还和杜威院长夫人有联系,这样杜威院长夫人就知道他有多么值得怜悯了。
浪子回头会比从来没有离家出走过的儿子得到更多的宠爱,最后杜威院长夫人同意了与凡尔蒙再次见面。
她们都不知道凡尔蒙私下在干什么。
当凡尔蒙还在游戏人间的时候,他并不觉得成为别人的情夫有所谓,毕竟这一切都是个游戏。
杜威院长夫人走后,他还在“教”小新娘一些讨好人的方法,他甚至还教她说放肆无礼的话,把一个纯洁无暇的少女变得像街头的流莺。不过小女孩不晓得这些,她只觉得新奇好玩,她甚至都不晓得避孕,因为修道院里没人教过她,而凡尔蒙也故意不教她。
他有感觉了,尤其是梅戴夫人对他说,当情夫就要用情夫的口吻说话。只是他还是和过去一样,不会在自己的身上找错处,而是将过错都推到了女人们的身上。
他恨杜威院长夫人无情无义,在小新娘的面前诋毁她的妈妈,引起她对自己母亲的极度蔑视,而他也会在从梅戴夫人那里获得奖赏后,将她狠狠羞辱一顿,虽然这一幕并没有发生,因为梅戴夫人不会让他轻易得逞的。
通过贬低女人,凡尔蒙能发泄他心里的愤怒,这是由求而不得的**引起的。恨是一种和爱同样激烈的情绪,它能让凡尔蒙热血沸腾,失去理智,而执行复仇计划的人最需要的就是理智。
只有复仇结束了,他才能获得“重生”,可能变成与他在杜威院长夫人面前表演的一样,不再把心思用在女人身上,过一种模范的生活,弥补青年时代的过错。
这不是“长大了”,或者这样说,凡尔蒙不是那种宫廷娃娃一样的小男孩儿,不会那么轻易被女人控制。他称呼小新娘的小情人、梅戴夫人的“骑士”为“小学生”。他让这个“小学生”杀了他,只是完成复仇的最后一步,他死之后,就听不见巴黎其他人的闲言碎语,他完胜了,他破坏了他能破坏的一切,让梅戴夫人一个人去承担汹涌的舆情。
凡尔蒙生活在路易十四之后的时代,国王公然养了那么多情妇,其他男人也一样效仿,而且国王征服了那么多地方。
他可能只是效仿他的叔叔、伯伯,可能他也有那么一丁点好的地方,只是在乡下太无聊了,不如巴黎的生活精彩。谁让乡下是神权的世界,巴黎是世俗的世界。
“你考虑过没有,教育是件好事吗?”
“谁敢说教育是一件坏事?”
“人假如没有学到恶,怎能做恶呢?”
“当你问我,教育是不是一件好事时,我的爱善之心占据了我的注意力,以至于我只注意到行善的教育,因而回答你,教育是一件好事,现在你却提醒了我注意另一种教育,我毫不怀疑它是件坏事。”
“又没有这个可能,它既不是好事,又不是坏事?”
“那么它是什么呢?”
“你至少认为,理解力不能不是件好事吧?”
而这也是罗伊娜拉文克劳与梅芙女王辩论的核心:存在、生活和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