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名叫欣克庞克的黑暗生物,它并不像龙或者别的生物一样那么强大,能造成巨大的伤害,甚至它还会发出光芒,引诱路人误入歧途,让被它吸引过去的人陷入沼泽、泥潭之中。
波莫纳看着眼前黑袍翻滚的背影,她又想起了那部法国,也是在一个夜深人静的时候,凡尔蒙子爵提着一盏灯,悄无声息地走进了小新娘的房间。
当时她正在酣睡,一直到凡尔蒙走到床边都没有醒来,凡尔蒙害怕她叫起来,于是小心地将“睡美人”给叫醒了,并设法让她不要发出“他害怕的喊叫声”。
修道院也许教了小新娘很多东西,却没有教她遇到这种情况该如何抵抗,他伶牙俐齿地威胁小新娘,要是她敢叫喊,就把所有的过错都推到她的身上。这确实很容易,因为是她提供的房间钥匙,正是通过那把钥匙,凡尔蒙子爵才打开了上锁的门。
这部戏最大的悲剧之处,就是不论是杜威院长夫人还是小新娘的母亲都将对他疏于防范,毕竟小新娘的妈妈是凡尔蒙的姑妈,她们都觉得他身上还有好的地方,不像外面的人说地那么糟糕,可惜他辜负了她们对他的期望。
他当时已经拥有杜威院长夫人的爱了,却还在到处寻“消遣”,恢复男子那种不受约束的权力,依靠权威来进行征服。
就像红龙,他不在乎对光明女人造成何种伤害,也不顾她的哀求怜悯。女人的哭泣不会让他停止,反而让他更加自信,他在那座凄凉的城堡中没有感到片刻厌倦,反而觉得在一个巨大的舞台上表演,觉得自己有很多观众为他鼓掌。
他沉浸在忘我的幻想中,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在“征服”了这两个女人后,将目标转向了不肯向他屈服的梅戴夫人。
膨胀的野心需要足够的实力来支撑,否则再多也是徒劳,很快杜威院长夫人走了,她前一天还温柔亲切,第二天就消失地无影无踪。
他责怪杜威院长夫人的无情无义,也不能忍受被拒之门外的耻辱,他想要扼住她的命运,让她陷入和他一样的折磨、仇恨、痛苦和希望、安心、快乐。
如果他足够冷静,应该将杜威院长夫人给他写的信再看一遍。她本来可以对他表示最冷淡的礼数,而不必担心别人会指责她过分一本正经。他本人也会理解,一个不谙世事的女子不具备欣赏他长处和优点所需要的能力。
但杜威院长夫人对他表现了善意,真诚地接纳了他,而凡尔蒙把她的宽容当作一项权利,趁此提出过分的要求,院长夫人所提的各项条件,他一项都不遵守。
他不看重友情,在狂热的兴奋中不把苦难和耻辱当一回事,一味追欢逐乐,寻求供他玩弄的女性。
行动轻率、背信弃义、做事前后矛盾,有几次他自以为是地以为自己挨着她坐,是表达的亲呢,却没想到杜威夫人感到不舒服、不清静、想早点离席。
人的宽容是有底线的,那把打开小女孩房门的钥匙并不是原件,而是凡尔蒙子爵找人复制的。梅戴夫人觉得,没有什么比愚蠢的温顺更平淡乏味的了,小女孩一味依顺,只是因为受到进攻,就不晓得如何抵抗,注定成为供人戏乐的工具。
波莫纳办公室的门一向都不上锁,为的是方便让休息室里睡不着的新生能随时找到她……
“荣耀。”
西弗勒斯说,他的面前是斯莱特林的休息室。
地上的马赛克蛇拱起了身体,一扇门出现在了两人的眼前,接着他推开了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组人鱼雕塑。
这是她头一次进入斯莱特林休息室,或者她可以不进去。
她站在门口,看着西弗勒斯将那个石头梳子放在其中一尊人鱼雕塑的手里。
这两尊人鱼都有着少女的体型,卷曲的头发遮住了**部位,虽然这在人鱼眼里,这根本不算**。
过了一会儿,雕像没有任何反应,接着他将梳子放到了另一尊雕像手里,结果依旧没有反应。
为什么要将另外半块石板放在斯莱特林的休息室里?
波莫纳还没来得及说出自己的疑问,西弗勒斯已经从门口消失,闪身走向一旁的旋转楼梯。
她看了眼门口的蛇,它并不会像胖夫人一样催她,要么快点进去,要么走开。
如果杜威院长夫人一开始就放弃了凡尔蒙子爵,觉得他无可救药,就不用受那些折磨。
就像箴言上说的:人不制服自己的心,好像毁坏的城邑没有墙垣。
为什么她会爱上凡尔蒙子爵呢?他带给她的只有片刻欢欣,剩下的是悔恨、失落与绝望,他甚至夺走了她的安宁。
“波莫纳!”
她听到西弗勒斯在喊她,那声音一点都不和颜悦色,就跟他父亲托比亚对艾琳吼叫时一样。
“我不进来了。”她在休息室的门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