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她该谴责,你这是活该,还有很多人因为你而失去安宁么?
“发发慈悲。”他真的哀求起来了“你是个冷血冷心的英国女人么?”
“你怎么觉得所有英国女人都冷血冷心?”她火药味十足得反问。
“所以你有热心肠?”他趁机问到。
“有时我搞不懂你的逻辑,我有热心肠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临上阵前,我经常看到士兵们和家人分别,仿佛那是最后一次。”他平静得说“我很羡慕他们。”
乔治安娜听菲格尔说过,以急行军著称的法军其实后面跟着不少人,有士兵的家人,也有小贩,士兵会用刚发的军饷从小贩那里买点东西,他们根本就不在乎价格,就像他们在奥地利,会故意给马车夫3个金币,只为了给他们的皇帝上一课。
他们不知道明天在哪儿,如果金币存着,也会像那个在奥地利军队服役的比利时军医一样,手术刀被普鲁士人给当成战利品拿走。
“只是一个吻?”她问。
“只是一个吻。”他回应道。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总不能像牧师一样宣布,嘿,你可以吻你的新娘了。
芒果这时叫了一声,它的声音太像乌鸦了,让她仿佛嗅到了战场的腐臭味。
有一个17岁的孩子,他可能刚到刮胡子的年纪,他吻过女孩吗?
有可能是在湖边,有可能是在树林里,又或者是塞满了各种旧物的有求必应屋。
生命中有很多美好的事,他还没有来得及体验,就这么为了战争而死,这太残酷了。
“所以,到了合适的时机,那个男孩必须死?”那个头发油腻的男巫说“你将他像待宰的猪仔一样养大。”
虽然是待宰的猪,但至少有过快乐的记忆,朋友、魁地奇、还有那么多冒险,总比漫长而苦涩得活着有意思多了。
她看到了一些记忆,有些人正骑着马,在沙漠里前进,他们脸上带着笑容,不远处就是金字塔。
“嘿!!!”旷野上传来了大叫声。
“看呐,他真的在上面呆了一夜!”蒙日惊讶得说。
“他恐高,上去和下去不一样。”
“那他还爬上去?”有人问。
“因为那是我的命令。”总司令得意笑着说。
她推开了那个混蛋,把脸上的缎带摘下来。
“你们怎么能这么欺负人!”她抱怨着。
他却闭着眼睛,脸上还带着微笑,好像不愿意从甜美的梦里醒过来。
于是她捏着他的鼻子,强迫他睁开眼睛。
“那个金字塔上的人是谁?”乔治安娜看着他的眼睛问。
“这就是魔法?”他问。
“是摄神取念,算是我的天赋技能。”
“你怎么不对我用?”
“我为什么要对你用?”
他盯着她看。
如果她对他用了摄神取念,就一个没有学过大脑封闭术的麻瓜,将没有秘密可言。
“他是个幸运的傻瓜。”他轻声说完,蓝色的眼睛里流转着让人捉摸不透的心思,紧接着坐在了她对面的椅子上,看着温室外乌云密布的天空。
“哦!芒果!”乔治安娜大叫着,将那只极乐鸟给轰到一边,它的粪便把书给弄脏了。
她没有用东西擦拭,而是用魔杖将那些脏东西消隐了,接着又一页页检查,直到没有残余才放下了魔杖。
这时他也看着那本书,那一页上有一副插画,画的是个岛屿,旁边有注解——圣赫拿岛。
根据上面的记载,那是第一次英荷战争时期割让的,当时执政的是克伦威尔,不过书上没有写那个密约,不能让威廉三世成为荷兰大执政。
可他不仅成了大执政,而且还继承了查理二世继承下来的英格兰王位,因为他的母亲是个斯图亚特,查理二世是他的叔叔。
她忽然心里一沉,抬头发现波拿巴正微笑着,显得不怀好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