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音乐分为七声,但传统的雅乐只有五声,即宫商角徽羽,但是从西域传入的音乐已经有了7个音调。
西域音乐的的7个音与“西方”的音阶也不一样,故名龟兹音乐,是只有“西域”才有的乐舞。
据传说马可·波罗出生于一个威尼斯商人的家庭,17岁时随着父亲和叔叔到离开家乡,沿着陆上丝绸之路前往“东方”。他们首先进入了波斯地界,穿越了沙漠到达呼罗珊地区,沿着玄奘回唐帝国的路进入了河西走廊,不过他们并没有沿着河西走廊去往中原,而是北上穿越沙漠来到蒙古,来到了大蒙古帝国的首都元上都觐见大汗忽必烈。
可能马可·波罗在途中就听到过龟兹音乐,也看过西域礼佛的舞蹈,之后马可·波罗去过很多省份和城市,甚至包括杭州,他将那里描述为世界最繁华的城市。
那时正值南宋,蒙古人正忙着把南方地区纳入帝国之中,然而马可波罗游记里却将东方的三个民族国家分为鞑靼,也就是蒙古人的国家,契丹,这个地方原本为金朝统治的区域,后来被蒙古征服,以及“蛮子国”,这是蒙古人对南宋的称呼。
这在西方形成了一个长期疑而不决的困惑,蒙古人也会称呼别人是野蛮人?然而按照马克·波罗的说法,契丹地域内有不少基督徒,而“蛮子国”则少有基督徒,于是西方人便对契丹有了一种天然的好奇和同情。
后来利玛窦到达北京后,已经知道大明的北方不再有一个契丹国,杭州也不再是都城。在保守的明代,利玛窦所代表的天主教传教士几乎是唯一一个获得许可,能在大明境内停留的外国人群体,这种特权一直持续到利玛窦死亡。传教士们往往称呼自己是意大利人,是教皇派来的,但他们实际的国籍大多数是葡萄牙人。
葡萄牙人也曾经派过使节,按照欧洲的习俗,鸣礼炮是一种礼节,可是在东方却意味着宣战,等他们好不容易解释清楚了,却不理解为什么官员不允许他们的船进入珠江,只准他们在广州通商。
都是红头发绿眼睛,谁分得清他们是哪国人?于是这些葡萄牙的传教士就冒充意大利人留在了下来。
在康熙年间很出名的传教士汤若望其实是德国人,他受葡萄牙耶稣会的派遣,在明朝末年的天启年间到达了中国。他经历过崇祯皇帝、努尔哈赤、多尔衮、顺治皇帝,汤若望除了会天文历法外,还会造大炮,传说努尔哈赤就是被他造的大炮打成重伤。
等改朝换代后,多尔衮很看重汤若望造炮的才华,即便汤若望曾为明军制造大炮对付清军,有很多满族亲贵大臣阻挠,多尔衮不为所动,坚持让汤若望担当钦天监的官员。
其实在崇祯年间汤若望就推算出了一部新的历法,能更加准确得推算日食和月食,但是在推广期间却遭到了阻挠。
教会与皇权之间存在一个无法调节的矛盾,当皇帝的权威低于教皇的权威时,西方黑暗的中世纪就做了完美的诠释,而在东方,权威只能是皇帝。
另外基督教自己的教义也有矛盾的地方,如果上帝是唯一的真神,那么耶稣也是神么?如果强行说是,那么这和上帝是唯一的真神不是自相矛盾了?
这就涉及了“三位一体”的解释,符合逻辑,西方人会相信,东方这一套却行不通。
在利玛窦之前景教就已经在东土传播了,好多东西都被删了,包括十字架上的耶稣苦相,可不论他们如何适应,还是难以传播开来。
到了利玛窦这里就完全用汉语来传教了,并且还用自然科学知识来博取上层阶级的好感,这一套行事标准被称为“利玛窦规则”。
东方人对上帝不感兴趣,却对西方的地理、天文、集合感兴趣,当时中国没有棱镜和玻璃,汤若望拿了块棱镜折射出七色光,被人们以为那是女娲石争抢着要。
除了这些外,还有一个让皇帝感兴趣的科学技术是历法。在利玛窦去世之前原来的历官推算日食失败,已经有人建议将钦天监交给传教士了,不仅如此,传教士们还有了一批坚定的保护者。
罗玛改成了罗马,自由传教的特权也取消了,汤若望、罗雅谷等人制定的《崇祯历》即便已经制定好了,却到了明王朝亡国都没有启用,倒是改了个名字被多尔衮通过了。
在清军占领北京期间,永历皇帝的太后王氏忽然想起来一件事,她当时已经皈依了天主教,在她的带领下永历帝的生母和妃子也入了教,如果不是因为永历帝妻妾太多不符合入教条件,他也许也入教了。
正在大明王朝风雨飘摇的时候,王太后写了两封信,一封信给了罗马教皇英诺森十世,另一封给了耶稣会的会长,但她不是找教皇派兵,而是希望他们替大明祈祷,保佑江山稳固。
求神拜佛要是有用,还要什么医生,大家都跪在神的面前祈祷就会不药自愈,喝什么药、做什么手术呢?
正是因为行不通,黑死病才会死那么多人。不过就算王太后写了信让教皇派兵也是枉然,这不是“十字军东征”,教皇很难短时间征召起来那么多士兵,还有粮草和军费,好像教皇当时除了祈祷外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了。
那么庞大的帝国衰亡的阵势可谓天崩地裂,少部分传教士卷入其中,但大多数都活了下来,开始为新的统治者服务。
和明末相比,清朝初年的皇帝给了传教士们更多自由,于是明清更替成了唯一一次有西方记录的封建王朝更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