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你们那么博学。”乔治安娜冷冰冰得说,将报纸给折了起来“有人骚扰我,你帮不帮我打退他?”
“谁?”他笑着说。
“你的老师,尤利安·乌弗拉尔,他说我是永生的阿娜伊丝。”
“你是说那个几乎一生都在思考,却孤身一人,把自己幽闭起来的波斯女子?”拿破仑平静得说。
乔治安娜懒得再说什么。
一个故事不同的人有不同的看法,女人就是容易“想太多”。
“你来找我就为了说这个?”他又问。
“我觉得你可能需要支持。”乔治安娜说“拉纳还是不同意你撤军?”
“我不知道。”波拿巴面无表情得说“你呢?”
“英国人说让你出让铁路的经营权,特立尼达的观察军就会提供援助,让伤兵退到特立尼达去。”乔治安娜说“我觉得这是个陷阱。”
波拿巴走了进来,将门给关上了。
他在她对面的椅子上坐下,一只胳膊搭在椅子后面,看起来毫无贵族气质。
“我在埃及的时候,黑死病是威胁军队最凶狠的敌人。”波拿巴说“即便病人最后康复痊愈了,仍旧会消极悲观,它对士气造成了极恶劣的影响,我承认那些黑人的勇气,但比起杜桑·卢维杜尔,黄热病和疟疾才是真正的威胁。”
“那怎么办?”
“我对你说过,我想休息。”他有些疲惫得说“在别尔别伊斯的时候,我曾经住进了一个东方式的军营,舍伊赫们每个人都有三个帐篷,而且各个看起来有亚细亚式的富丽堂皇,我承认,我当时心动了,但是我只和他们一起吃了一顿早餐,然后我就离开了,我在一个棕榈林里布置了宿营地,没有和他们住在一起,很快紧急军情来了,我离开了绿洲,走向了沙漠,去救被围困的克莱贝尔。”
“你还打算继续打下去?”
“我明白那些士兵想要休息的心情,但是这就是我们的命运。”波拿巴平静得说“你那天问我睡帐篷是不是特权,你还记得我是怎么回答你的?”
“记得,因为有文件需要在帐篷里保存。”
“我希望人能有点理性,当我看到你躺在国王的床上看书的时候,我就在想公主一定就是你这样的,我睁着眼睛躺在行军床上一晚上,听你在里面呼吸的声音,没有一丝欲念,就跟我躺在拿撒勒僧院里过夜时是一个感觉,迦纳就位于拿撒勒的东北,我们特别去看了那个水变酒的地方,但没有葡萄酒,后来我到了威尼斯,看到了那副《迦纳的婚礼》,我一直在找新娘在哪儿,也许是因为我看的时间太久了,艺术委员会的人以为我想要那幅画,就把它带走了,你找到婚礼上的新人在哪了?”
乔治安娜摇头。
“他们在左下角,按当时威尼斯的习俗,中间的位置留给最尊贵的客人,新郎新娘要坐在最边上,当时有个黑人小仆从将变好的酒送给新郎。”他看着乔治安娜说“你觉得这预示着什么?占卜师?”
她没有回答。
“僧院里有很多床,安置了一些伤兵,由僧侣看护他们,我们在那儿的酒窖里找到了很好的葡萄酒。”波拿巴疲惫得说“你读过波斯人信札,有几个亚美利亚人,打算出售一名切尔克西亚的年轻女奴,她穿着红色的大氅,即便是铁石心肠,对女人的魅力已经麻木的人也因为她的羞涩和端庄而心动,我给她戴上了一枚金戒指,把她作为女王来尊敬,我愿意付钱给亚美尼亚人,然后将她藏到谁都找不到的地方,独赏这迷人的尤物。”
“我不是切尔克西亚人,而且我不是女奴。”
“我会从那些奴隶贩子手里将你解救出来。”波拿巴笑着说,然后站起来“我才不信医生,尤其是英国的。”
“那美国的呢?”
波拿巴嗤之以鼻。
“告诉我你要怎么办?”
波拿巴打开门,离开了。
乔治安娜看着这个办公室。
或许只有奇迹才能解开这个谜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