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衣裳，凌霄霄忽然想到妙绿方才说的，秀珠提议每隔一会儿给世子换一身衣裳，会不会真的是衣裳的缘故？

凌霄霄回头看了看枕着衣裳打盹的妙绿，轻轻走过去推了她一下：“妙绿，妙绿？”

“嗯？”妙绿睁开惺忪的睡眼，迷茫地看着凌霄霄。

凌霄霄松了口气：“没事了，你睡吧。”

若是衣物上沾了毒药，妙绿这么枕着睡，恐怕也是会中毒的，看着妙绿没事，凌霄霄便放心了。

想来要一件一件将衣裳都浸上毒药也是不容易的，下毒之人若这么做也太麻烦了些，不免有些动作太大了。

可松了口气的同时，凌霄霄又有些犯难了，既然不是吃下去的，也不是衣物上沾的，那下毒之人究竟是怎么下得毒呢？

难道是烟熏之类的？可屋里不止有长乐，还有秀珠和妙绿，更有她和平昌王也时不时来，不是跟着一起中毒了？赵太医如今也在，他医术高明洞若观火，空气里若有毒，他岂会闻不出来？

凌霄霄实在想不出别的，只能问：“赵太医，有没有一种毒，无色无味，无需入口就能使人中毒的？且对成人无用，对孩童作用甚甚？”

赵太医无言看了看凌霄霄：“若有这种好东西，宫里得有多少孩子活不成？也不必等他们长大了再争了。”

凌霄霄不得不承认赵太医说得有道理，可出了这些，凌霄霄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蹊跷了：“那着毒究竟是怎么下的？”

赵太医摇摇头：“微臣虽然知道毒药的性质，可却不能猜测坏人的手段，还是要请王爷娘娘回想一下，世子近身之物，究竟还有什么，或者说，还有什么可疑的。”

凌霄霄想了半天也没想出来，回头看看平昌王，平昌王也无奈笑着朝她微微摇头。

他更是没有近身照顾长乐，怎么会知道这些呢？

就在凌霄霄一筹莫展的时候，妙绿睡得迷迷糊糊，忽然又醒了，将别在腰带上的帕子抽出来，拖着步子朝世子走过去：“世子该擦汗了，秀珠说脸上落汗扑风要生病的。”

本来凌霄霄见妙绿这般举动没有多想什么，可听妙绿说是秀珠嘱咐的，忽然就觉得不对劲。

虽然秀珠给世子换衣裳和擦汗的种种举动，看起来的确是极为心疼他，对他无微不至照顾着，可这恰恰也说明，世子近身之物多是秀珠在操持吗？

说不定就是这些近身之物里，掺进去了有毒的东西。

凌霄霄将妙绿拉住，拿起那块帕子看了看，觉得这帕子甚是奇怪。

寻常的帕子都是整块用同一种材质做成的，而这块帕子从两个对角一分为二，成了两个不同材质的三角拼成的样子，一边是绸缎，一边是纱。

若是寻常时候，凌霄霄不会多想，也只会觉得这帕子做得精巧，做帕子的人心思玲珑罢了，可今日看起来，却是觉得极为古怪。

“这帕子哪来的？平日没见你用过。”凌霄霄端详着帕子问妙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