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过了。”吉珍垂眸失落道:“大夫说没法子治,一辈子只能这样了。”
“既然大夫都这样说了,吉珍姑娘你以为我会有什么法子?”
“书上说,会法道仙术者,能使盲者复明,聋者复听。风姑娘若是愿意帮我,多少银子我都可以付的。”
风清漪笑着摇了摇头,“那都是话本上瞎编的罢了,生病了还是得靠大夫,吉珍姑娘最好还是去找大夫想想法子。”
其实并不是不能,只是……有得必有失,你要付出的代价可能比你得到的还要多,倒不如老老实实地该怎么办就怎么办。
“怎么是瞎编的呢?明明就可以。风姑娘,你尽管开口说个数,哪怕倾尽我的积蓄我也愿意。”
她这话可不是随口说说,这些年,她在春喜班也赚了不少银子,数目十分可观。
风清漪此时却另外意味地瞧着面前的姑娘,“你好似很笃定我有法子,为何?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没人跟我说什么。”吉珍一闪而过的心虚没能逃过风清漪的眼睛。
“我只是觉得,风姑娘你连洪水都能治住,恢复我的嗓子对你来说应该只是小事一桩吧?只要你能把我的嗓子治好,随便你要什么都可以。”
“吉珍姑娘,你在来找我之前,是不是找过别人帮你了?”风清漪忽然问道。
“我没有。”她一口否认。
可她这反应在风清漪的眼里可不像是没有。
“既然如此。吉珍姑娘,那我还是之前的话,我没法子。你也瞧见了,我这里的芳菲姑娘就看不见东西,我要有法子,早就助她复明了。吉珍姑娘,恕我多一句嘴,有些事情不要明知不可为而为之,否则会反过来伤到你自己的。”
吉珍像是被屁股底下的什么给蛰了一下,听到风清漪这话,立刻站了起来,“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打扰风姑娘了。”
言罢,直接就开门走了出去。
风清漪低头瞧了一眼自己的茶杯,拿起来送到嘴边抿了一口,妖邪嘛,或许是没有,但可能有点别的东西。
又是几日过去,人们渐渐不再议论春喜班的事情。京城脚下多是非,每日层出不穷的新鲜事,官府那边又迟迟没有查到什么,人们也渐渐将这件事抛诸脑后。
只苦了春喜班的一帮人,尤其是那位班主,如今两个花旦都坏了嗓子,没人能顶上,整个班子惨淡不已,连锣都开不了了,眼见着戏班子撑不下去就要散了。
杉月嗓子坏了,唱不了戏,最近都在家中养病。听到有人敲门,她没理会,可是没想到对方锲而不舍,她又恐会吵到左右邻居,便只好忍着一肚子气去开门。
“你有完没完,我都跟你说了……”
门还未打开,一通话就往外冒,结果开了门,看到门外站着的人不是自己以为的那一个,顿时傻了眼。
“风姑娘?对不住,我没想到是你,我还以为是……是别人。”
女子脸上露出十分抱歉的笑意。
“无妨。”风清漪亦是对她笑了笑。
“风姑娘,快请进。”
这是一个十分逼仄的小宅子,应该是原来谁家的宅子单独隔出来的一角,用来赁给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