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权离开后,客厅里陷入了一片寂静。
“大人,这个金权是个反复无常的小人,不可重用。”黄福首先发言道。
“呵呵,如锡,金权确是小人,但小人,也是可以用的。”张紞笑着摇了摇头,他指着金权离去的方向道:“从大方面来说,他是朝鲜侯的旧属,如今朝鲜侯遇刺身亡,立刻贬斥他不太合适,容易惹人误解;而且他还是有用,他以朝鲜侯旧属的身份指控李芳远的罪行,说服力更强一些。”
“对了,安远伯怎么看?”张紞转过头,看向瞿能,问道。
“陛下有严旨,武将不得干预政事,这些事情大人看着办就可以了。”
“嗯,其实金权只不过是小事,陛下给了本官临机专断之权,所以本官想问一下,安远伯何时出兵平叛?”
“张大人,在圣旨到来之前,全州的盛总指挥就已定好方略,末将也早已做了准备,所以末将明天就可以出发。”
“不知留何人留守汉城?”
“瞿郁!”
“如此甚好!”听到瞿能那边已经安排妥当,张紞也非常高兴。
“既然这样,那本将就告辞了!”瞿能站起身来,朝张紞施了一礼。
“瞿将军请便!”张紞抬了抬手。
瞿能刚要转身,却听旁边的陶嘉道:“张大人,那个金城还在金权的手里吗?下官想要提审一下他!”
“这个,应该还在吧!”张紞愣了一下,然后提笔写了几个字,递给陶嘉:“你去找金权踢人吧,”说到这里,张紞犹豫了一下,才道:“注意不要弄死了,另外调查结果要及时告知本官!”
“谢大人,一定,一定!”陶嘉接过手令,非常高兴,躬身施礼。
瞿能、陶嘉二人走后,张紞留下了黄福:“如锡,今天既然过来了,我们把下午说的事情再过一遍吧。”
“是,大人!”
“取消道一级区划,全部采用州府,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国内也是如此,只不过,”黄福犹豫了一下,道:“这样子官员要减少不少,但您刚才说,这些官员都要留用。”
“这个不用担心,”张紞挥了挥手:“等过段时间,本官会上奏陛下,将乐浪府归入朝鲜布政使司,这样官员位置就多了起来,再不行,可以安排到东北啊,那里缺官缺的厉害!”
“大人高明,如锡佩服!”听到张紞斩钉截铁的声音,黄福心中的不安落了地,连忙称赞。
“呵呵,你呀”
翌日。
成石璘等人到达议政院的时候,正看到一群人在更换匾额,在“议政院”的牌子被摘下,“朝鲜布政使司”的匾额被挂上去的那一瞬间,成石璘不由得热泪盈眶,他连忙转过身去,用袍袖挡住,唯恐别人发现。
等成石璘回过神来,他发现匾额已经更换完毕,环顾四周,发现大家或多或少眼睛都有些红,当然也有少数人没什么变化。
黄福早就来了,今天的会议非同小可,有许多事情需要准备,首先议政院的格局需要做些调整,毕竟昨天之前这里还是一个藩国的最高权力机构,如今却只是一个布政使司衙门了,更换匾额只是其中之一,还有许多违禁的东西都要取下;其次,黄福也想观察一下这些人的表现,让黄福满意的是,没有痛哭流涕,追随旧主的,只不过还是有不少人动了感情,这让黄福稍稍有些惋惜。
在这次会试上,张紞确定了朝鲜布政使司的编制,其中张紞为布政使,黄福、成石璘为左参政,全准为右参政;王良为提刑按察使,金权为副使,其余官吏品级、职位由左右参政、按察使司考察后一一评定。
任命之后,张紞立刻命人奉上官服,令所有人换上大明的官服,众人自然领命。
之后,张紞宣布了行政区划改制的命令,取消道一级编制,将整个布政使司分为汉城府、忠州府、清州府、原州府、全州府、罗州府、庆州府和尚州府共八府,州府一级官员全部留任,道一级官员返回汉城,由布政使司考察后另有任用。
听到这种变化,众人只是略微有些吃惊,但都在他们意料之中,因为大明内地就是这种编制,而朝鲜搞出来的这个道,本质上是为了安排更多的官员,并没有太多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