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瓛目不转睛的盯着刘燧，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刘叔，只要你没有和楚王勾结，那么就不会有太大的事情，只要你能在德州立下战功，我定会禀告皇上，给你减罪的；另外大哥在朝中，也会帮您说话的。”

“哦，有驸马爷说话，那肯定是最好不过了！”

刘燧的脸色露出喜色，搓了搓双手，才坐了下来。

二人沉默了一会儿，刘燧往前凑了凑，低声道：“侯爷，末将还有件事情，想问一下，皇上是要以文官统领武将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

“这些魏国公领兵北上，却要受铁大人这个监察使牵制，无法独断专行，而且军饷发放、给养配给都要由铁大人负责安排，军功确认也要以铁大人的印鉴为准，最重要的是魏国公身边没有以前的家将了，其卫队全部来自于近卫军，卫队的指挥权却归属于铁大人，这不是以文统武吗？”

“这个啊，”耿瓛想了一会儿，道：“你觉得这样不好吗？”

“当然不好了，身边一个心腹人都没有，魏国公怎么做事情啊？”

“魏国公要做什么事情呢？要造反吗？”

“这，”刘燧愣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要魏国公不造反，那么他也可以指挥卫队，除非他要造反，铁大人才会指挥卫队制止他，从这个意义上来说，皇上会更信任魏国公，不会猜忌他，这样难道不好吗？”

刘燧语塞，他发现似乎有这个理，但不知怎么的，就是感觉那么的别扭。

“至于以文统武，刘叔大可不必担心，近卫军中也有监察使，但是监察使确实正经的武官，少将军衔。据我看来，皇上的目的应该是达到完全的军政分离，军队自成一套体系，但内部的分权、牵制则必不可少。”

“另外按照大哥的说法，这种监察制度可以大大降低军队谋反的可能，武将们可以更安心打仗，是好事情！”

“哦，”刘燧思索良久，才展颜笑道：“我脑子笨，想不明白，不过既然你们兄弟都说好，那就一定是好的。”

“唉，刘叔，你不要想太多，打好仗就好了，皇上英明神武，不会亏待功臣的。”

“恩，我知道了！”

刘燧走后，耿瓛立刻传令召集城内各卫指挥使到都司衙门商议军务，最后熬到很晚，就让这些指挥使宿在都司衙门。

第二天早上，刘燧等人带兵出发，耿瓛亲自带着这些指挥使到门口送行，洒泪而别。

京师，乾清宫。

朱允炆皱着眉头，仔细的看着手里的奏折，他看的很慢，而且眉头皱的越发的紧了。看了两三遍之后，朱允炆轻轻放下奏折，望着跪在地上的蜀王朱椿，道：“给王叔看座！”

“是！”“谢皇上！”

朱允炆轻轻敲了敲桌案，突然道：“王叔，楚王叔喊冤了？”

“没有，他都认罪了！”

“那你觉得该如何处置呢？”

“皇上这得皇上圣裁！”

“呵呵，楚王说的这个蒙古使者，是真的吗？”

“应该是真的，楚王说那个使者拿出了他的亲笔信，这些信本来是他写给王弼的。按照蒙古使者的说法，王弼死后这些信件就落在了燕庶人手中，燕庶人向蒙古求援时，为了取信他们，燕庶人交出了这些信件，蒙古人得到这些信件后，就用来挑起内乱。”

“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去年春天！”

春天？

朱允炆抬头望向屋顶，微微苦笑，好像就在那个时候，自己向瓦剌派出了使者

建文天下

建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