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鲁台,你到底想干什么?”
“呵呵,马哈木,你以为呢?”
“应该不是消遣我的吧,你不应该这么无聊!”
“当然不是,马哈木,我本以为你是个英雄,却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是个懦夫,杀父之仇,夺妻夺子之恨,你竟然只会在这里借酒浇愁,你对得起你苦心孤诣栽培你的父亲吗?对得起对你一往情深的萨木尔吗?对得起以你为骄傲的脱欢吗?”
“我,”马哈木握了握拳头,低声道:“我能有什么办法?我们都是俘虏,朝不保夕,永生都回不到草原了,更不用说报仇雪恨了。”
“呵呵,未必吧,今天明皇的宴会,你没有看出来什么吗?”
“看出来了,明皇真是不知羞耻,草原上升起不落的太阳?他以为自己是成吉思汗吗?”
“哈哈哈,”阿鲁台突然大笑起来:“明皇能不能成为成吉思汗,我也不清楚,但是从中可以看出明皇的野心,他有征服草原之心,那么我们的机会就来了。”
“机会?”马哈木晃了晃脑袋,驱赶了一下醉意,然后他突然明白了阿鲁台的意思,惊道:“你是说,投向明皇,作为其征服草原的前锋?”
“正是!”
“不行,绝对不行,我马哈木不能做这种事情,这岂不是让草原人耻笑我是明人的走狗?”
看着马哈木断然拒绝的样子,阿鲁台轻笑一声:“马哈木,明皇既然有成吉思汗之志,那么必然要有成吉思汗之气量,能够针对形势量才而用,你说,征服草原,还有比我们更合适的人选吗?”
“而且,汉人里的‘九拔都’张弘范,‘黑衣宰相’刘秉忠,契丹人耶律楚材,甚至长春真人丘处机,如果成吉思汗和忽必烈汗没有重用他们,灭金平宋,恐怕没那么容易吧。”
“所以,我阿鲁台愿意作为明皇的急先锋,荡平草原,把乌格齐、额色库等人斩尽杀绝,方能解我心头之恨!”
马哈木愣住了,他没想到阿鲁台竟然是这么看事情的,但阿鲁台的说法不能说没有道理。想要报仇雪恨,只有投向明皇,作为其马前卒。
平心而论,马哈木和阿鲁台的关系并不好,两个人在贝尔湖附近游牧时,就龌龊不断,相互之间,不知道动了多少心眼,但最终两人打成了平手,谁也没占到什么便宜。但是,在彼此的心中,对方的心智、眼界都是一时之选,绝对不可轻视。
“而且,在北京的时候,明皇还专门让人给我们表演了一次火器,你还记得吧,你认为草原能够抵挡明军的兵锋吗?”
“这个,”马哈木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那种火炮齐鸣、枪声如流水的场景,根本就不是血肉之躯能够抵挡的,而蒙古的骑兵,铁甲很少,大部分都是披甲,在火器面前,如同纸一般不堪一击。
“这就对了,有了火器之后,明军如虎添翼。如今松花江流域已经落入明军手中,只要明军修养完毕,翻过兴安岭,就可以抵达贝尔湖,威胁和林。只要明军不犯大错,步步推进,用不了多久,漠北蒙古就会落入明皇手中,到那时候,漠西的瓦剌孤掌难鸣,乌格齐、额色库也只能俯首称臣。”
“所以明皇很可能会创下成吉思汗一般的伟业,将草原、中原混为一体,既然如此,我们投靠他,又有什么不对呢?”
……
建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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