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盛庸转述的朝廷的命令,众人面面相觑,庄得试探着问道:“那,将军,我们今天攻城攻的太猛,破坏了朝廷的计划?”
“应该是吧,今天这种攻城法,不出三日,此城必破。我军并没有围城,所以现在北平、燕庶人那边一定收到情报了,这样他们一定会知道联合蒙古入关来不及了,因此他们必然会改变计划,如此会让朝廷很被动。”
“他娘的,将军,既然已经这样了,那我们就一不做二不休,”人高马大的张悍天跳了起来,大声道:“明日我们就全力攻破通州城!”
盛庸看着自己的爱将,笑道:“这个本将军也想过,但如何和朝廷解释呢?”
一直没有说话的楚智慢慢站了起来,拱手道:“将军,末将有个想法,不知是否可行,还望将军裁决。”
“楚将军,你一向点子多,这次想到什么办法了?”盛庸大喜。
“是这样的,刚才末将仔细想过来了,恕末将直言,朝廷的想法过于想当然,将军当时就应该上书反对,策反喜峰口关守将,哪有那么容易?而且什么时候能策反成功?难道一个月做不到,我军就要在通州等一个月?如果两个月,三个月不成功呢?”
“朝廷的计划都是一群书生做出来的,不切合实际。”
“楚将军,慎言!”盛庸低喝道,然后不由自主的看了看周围。
楚智满不在乎的笑道:“将军,即使在皇上面前,末将也要这么说,何况皇上乃圣明之君,不会跟末将一般见识的。”
“唉,你说话要小心点,继续说你的想法吧,不要打岔了。”
“嗯,所以说即使没有右将军的新战法,也迟早会出现这种情况,很可能蒙古军都入关了,喜峰口的守将还没策反成功,那岂不是更误事?”
“所以,末将以为,喜峰口的守将能策反最好,但不能报太多指望,还是要立足于打。刚才悍天说的没错,我们要立刻拿下通州城,然后,”楚智停顿了一下,低声道:“我们进攻北平,这样也不算违反朝廷的诏令,只是将通州决战变成了北平决战。”
“这样,好吗?”盛庸有点拿不住主意。
“将军,”庄得站了起来,抱拳道:“如今左将军已经受封勇毅侯,将军却还是白身,如果再不当机立断,待到大军云集时,必然是左将军为首,将军将何以自处?而且燕庶人眼见败亡,以后哪里还有这么好的机会?”
“这个,”盛庸也愣了一下,最后一拍桌子:“既然这样,本将军也拼了,张悍天,”
“在!”
“你率人在四周巡视,防止燕军偷袭,如果放过来一兵一卒,你自己抹脖子吧。”
“哈哈,将军,末将一定做到!”
“庄得、楚智,你们两个轮番组织攻城,明天早上,本将军就要站在通州城头上。”
“遵命,将军!”
盛庸看着三人的背影,不担心战事,心中却在琢磨,如何向朝廷解释此事。
建文二年四月八日夜,平燕右将军盛庸督军连夜进攻通州城,九日酉时,通州城破。守将房胜被杀,孙岩被俘,城内一万五千守军,战死一万左右,余人做了俘虏。此役盛庸军伤亡一万余人,人数下降到八万余人。
九日凌晨,盛庸向保定的平安、山海关的耿璇、直沽的郭钥发去了战报,并上书朝廷报捷,言明通州军不堪一击,一日破城,右将军正在进击北平,请朝廷派兵增援。
建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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