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望儒坐下来就把手搭在朱允炆的肩膀上,这个动作几乎让现场的人都安静下来,空气中似乎有些不一样的气息,白望儒也感觉到了,不由得把手拿下来,讪讪地笑道:“不好意思啊,木公子,好久不见了啊。我妹妹对你可是朝思暮想啊,你也真狠的下心,这么长时间不来看看她。”
白芳蕤羞的脸上都要滴出血来了,却没有做声。朱允炆苦笑道:“白兄说笑了,木某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而且最近事情太多了,所以没时间来见白兄。今天总算清闲下来,就请白兄来小酌一杯,没想到白兄有事情出门去了,所以白姑娘就过来了,现在白兄急匆匆过来,不知道是不是耽搁了白兄的好事啊?”
“没有,没有,木兄,小弟只是去秦淮河上香雪姑娘的花船去捧捧场,听了传信,赶紧就过来了,一点都没耽搁。”
白芳蕤心中暗骂哥哥不要面皮,自己都不好意思说他去秦淮河了,他倒好,大大咧咧的说出来了,想到这里,就偷眼看向朱允炆,看他有什么表示。
朱允炆倒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淡淡的道:“呵呵,还是白兄自由啊,那个香雪姑娘很漂亮?让白兄念念不忘?”
“那当然了,香雪姑娘是秦淮河有名的头牌啊,人漂亮,嗓子好,曲子也棒,可惜啊,我应该好好读书的,现在每次我都要出一百两银子,但只能坐着喝茶,看那些酸秀才在那里挥毫泼墨,哎,人生真是无趣啊”说到这里,白望儒拿起眼前的酒杯,一饮而尽,长叹一声,一副悲春伤秋,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
朱允炆不由的笑了起来,道:“白兄,那个香雪开的诗会,都有什么诗词啊?”
“我也记不得太多,只是感觉没劲,还不如太孙殿下的‘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好听。”
白芳蕤赶紧拦住白望儒,道:“兄长,你怎么能把殿下的诗和那些酸秀才比呢?小心祸从口出。”
“‘一万年来谁著史,三千里外觅封侯。’”朱允炆念叨了几句道:“你们也听过这首诗?”
“当然了,这个是从武学传过来的,据说武学的学员每天都要念诵,是皇太孙殿下的诗。”
“哦,”朱允炆脸有些红,自己是在剽窃后世的诗词啊,当时感觉很不好,不过现在都习惯了,只要适合就好。
朱允炆想了想道:“白兄,木某有一首诗,送给你吧,你下次去参加诗会的时候,可以试试看。”
“噢?木兄还会作诗,太好了,说来听听,这次我可要扬眉吐气了。”
“好的,拿笔墨来。”
很快刘振拿了笔墨过来,在旁边找了一张桌子,朱允炆挥毫而作: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人心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一时间,周围的人颜色各异,刘振看不懂,白望儒一知半解,元贞、元静互望一眼,无法掩饰眼里的震惊,而白芳蕤却喃喃念道:“人生若只如初见等闲变却过人心人生若只如初见”念着,念着,不由得眼泪流了下来,绿柳吓的叫道:“小姐,你怎么了,怎么哭了?”
众人回头,朱允炆赶紧把白芳蕤扶到椅子上,刚要说什么,白芳蕤却抓住朱允炆的手道:“公子,这首词能送给蕤儿吗?”
白望儒刚想说话,被绿柳拉了拉衣袖,就不敢说话了。
朱允炆看着白芳蕤眼含泪花,道:“白姑娘,这首诗是说离别的,不适合姑娘,待以后有机会送首更好的给姑娘,好吗?”
白芳蕤才霍然醒悟,低声道:“蕤儿明白了,谢谢公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朱允炆对白家兄妹道:“今天来是有一件事情请二位帮忙。”
“木兄请说。”
“最近有不少银子积压在你们那里,我打算开一个银行,过两天会派个人过来,管理那些银子,发行银票。以后到白家拿货的客商,都要使用银票。”
“银行?银票?”白芳蕤问道。
“其实很简单,我派人过来,根据银子的数量发行对应的银票,分为一两、二两、五两、十两、二十两、五十两、一百两等,也可以发行面额更小的银票,比如二十文、五十文等。”
“这有什么好处呢?”
“好处很多,不过是慢慢显现的,你们只要记住到白家拿货都必须用银票,他们就得把银子存到我的银行里,银行会给他们等额的银票,然后用银票从你们那里拿货,我的分成,你们只要把银票给我们就好了,你们的分成,你们可以到银行把银子兑出来,也可以在需要的时候再取出银子来用。”
“哦,那这个有什么用啊?好像也不赚钱啊。”白芳蕤问道。
“这个不着急。现在你们只要记住这么做就好了。”
“好的,蕤儿明白了。”
白望儒不是很懂,看妹妹答应了,也连声答应。
大约聊了一个时辰,后来基本上都是朱允炆和白芳蕤在聊,其他人也不敢插话,唯一能插话的白望儒却插不上话,因为发现二人的谈话内容自己听不懂。之后大家散去,白望儒拿了朱允炆的墨宝,兴高采烈的回去了。
朱允炆站在酒楼门口,天已经放晴了,看着白芳蕤的马车远去,不由得嘴角泛起一丝微笑
建文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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