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姨做事稳重细心,是照顾小妹的不二人选,只是老牛鼻子有些闷闷不乐,谢天当然知道是什么原因,笑笑了事。
第二日早上,老黄牛重新被套上了车,车里是厚厚的软垫。谢天将小妹抱上牛车,留舞姨在车内照看,自己驾着牛车赶往燚州。
谢天离开唐家后,唐家表面上是消停了,但杀子之仇可不是三言两语便能抹灭的。唐奇的父亲唐元山,唐锐的父亲唐元川正在自家的密室中商量着对策。
“父亲,有消息了,谢天回到益州后消失了一段时间,如今又出现在通往燚州的路上,车上好像多了一个昏迷不醒的姑娘和一个美艳的妇人。”
禀报的是唐元山的二儿子,唐奇的弟弟唐瑁。唐元川说道:“小畜生,杀我儿子,还享齐人福,老夫要你为我儿陪葬!立刻传讯给青狐的人,目标出现,她们要的,我们同意了!”
“只要我们能拿到唐家的大权,就不用再看别人的眼色,什么狗屁青狐,看我唐家以后怎么收拾她们?”唐元山冷笑着。
一只黑色的信鸦从唐家巍峨的庄园飞向西北方向,不久后便落到密林中等候着的紫衣女人手中。她面目清秀,却自带一股淡淡的杀气,看完信后自语道:“我们又要相遇了吗?”
紫衣女子身边数十名境界高深的修士,他们默默的等着紫狐的命令。紫狐紧抿的嘴唇微微开启,轻声道:“执行任务。”
数十条身影瞬间消失在密林里,他们将出现在通往燚州的任何路上的任何地点,目标自然是谢天。
益州通往燚州,捷径便是顺南天河沿岸路线,横跨平州再渡过南天河,紧贴着中州边缘行进千里后再渡回河岸进入燚州。
牛车一路轻晃,将人摇得昏昏欲睡,谢天难得这么悠闲,便找些话题聊聊打发打发时间。
“舞姨,凌机那家伙有没有继续缠着你,又或者我们是不是要改口叫他姨父?”
话还没说完,帘子里面飞出一只脚,正踹谢天的屁股,差点没把他踹下车去。
“别提那个那家伙,要不是看他对驻星楼挺忠心的,我拆了他的骨头!”舞姨气愤的说道。
谢天笑道:“你年龄也老大不小了,难道打算就这么单下去,找个合适的人嫁了,驻星府给你置办嫁妆!”
舞姨嗔道:“你这是想把我赶走吗,我偏不遂你的意,以后要是敢在茅厕里唱歌,扣鼻屎,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谢天不禁感慨道:“说真的,你好像我妈。”
舞姨道:“我有你们几个猴崽子,知足了,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你们几个受委屈,我就心疼,这也许就是缘分。”
舞姨看着眼睛紧闭着的小妹,脸上挂着愁云。
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老黄牛挑的路都是人迹罕至的小露,反正它不欠那点儿力气,谢天从无一无二那里弄来不少丹药,它没少享受。
渐行渐远,空气也越来越湿,明显的漂来一些水气,谢天远远眺望,雾气中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面。
“咱们到南天河了,前面有个渡口!”
渡口不大,几只乌篷船整整齐齐的排靠在岸,随着河浪摇摆,几条身影在船稍不停的跃起落下,看样子这是偶遇了江湖仇杀事件。
舞姨担忧的问道:“我们要不要绕一绕?”
谢天淡然一笑道:“有些事是绕不过的。”
老黄牛蹄声哒哒,由远而近。船上两个面容清秀的女子被四个黑衣蒙面人围攻,险象环生。
“是她!”谢天皱眉道。
舞姨问:“你认识她们?”
谢天道:“青狐的杀手,我和她交过手,她叫姬舞,好像与老白交情不错!”
舞姨道:“你要帮她吗?”
谢天道:“看看再说。”
姬舞不是以前的黄黑条纹衣,而是极其普通的百姓服装,与她一起的那个女子一样。
四个黑衣人已经将她们二人逼至船角,姬舞突然奋起一跃,身影拔起数丈,跃出黑衣人的包围,双手一扬,撒出一片银芒。
姬舞的芒针谢天领教过,知道她的厉害,围攻她的黑衣人对她的手段显然很清楚,早就抖动着宽大的衣袖将那片银芒荡开。
船上的另一个女子也趁机跳出包围圈,与姬舞迅速的朝牛车这边奔来。
二女身上应该是受了不轻的伤,血迹染红了大片衣裳。
姬舞初见驾车的谢天时一愣,迅速恢复如常:“救我们,看在白夜的份上!”
说完继续朝牛车靠近,谢天并没有出言制止,也就等于了默认。
四个黑人很快便追了上来,一句话都不说,抡剑就刺。
那黑衣人却没有料到,他的一身杀气惹来老黄牛的极度不满,嘭的就是一脚,将黑衣人踹得胸中血气翻涌,蹬蹬蹬退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