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上,在心里,她已经抑郁了。只是,能看到的人,并不多。
虽然之前和楚寒接触很少,但许若瞳相信,楚寒一定是感受到了她强压的这些情绪。不然,以他沉稳内敛的个性,不会总是这样地想着办法要逗她高兴。
和楚寒通话的时间,基本上是她一天中最开心、最轻松的时光,就仿佛被阴影长期遮蔽的小草,终于沐浴到了阳光里一样。
一段时间过去后,每天一到那个时间点,她就会期待想要听到手机铃声响,期待看到手机上显示着“楚寒”两个字。
楚寒说的“以后”并没有过太久,十天后的一个周末,他就乘机又从云海,赶往了许若瞳拍戏所在的广南市。
从片场走出,再次看到楚寒就站在面前不足五米远之处时,许若瞳惊得瞪大了眼。
楚寒一边微笑着朝她走过来,一边温柔地问道:“有没有吓到你?”
许若瞳惊喜过后,就是微笑:“真的有吓到呢。”
然后,就像个得了糖吃的小孩一样,“咯咯咯”地咪着眼笑。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咪成了两弯月亮。
楚寒也开心得哈哈大笑:“我是希望给你惊喜的,哪知却给了你惊吓。我该受罚的。你说说看,要怎么罚我呢?”
许若瞳继续开心地笑:“罚你给我连讲十个笑话。要是有一个没把我逗笑,就再罚。”
楚寒又笑:“你这是打算培养我的第二职业么?将来要是我不想再当什么破总裁了,就去做笑星。”
许若瞳被逗得又哈哈笑:“嗯,我觉得你一定行!”
方贞早已认出了楚寒。见这么短的时间,这位楚大帅哥已多次出现在这里,不禁对他和许若瞳的关系,又生出了各种猜想。
待听到他口里说的“不想再当什么破总裁”的话,立刻就双目闪着兴奋的光彩,微笑着凑上前来。
“楚先生是哪里人啊?听口音不像是广南人呀。”
楚寒扫了一眼方贞,脸上的笑容微微地收敛了些,道:“中国人。”
袁援撇了一眼方贞。
这个方贞又开始侧面打听了。她哪里是想知道楚寒是哪里人,她分明是想知道楚寒和许若瞳的关系,更想的是,怎样才可以成功地接近楚寒。
只可惜,楚寒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根本没给她任何有价值的信息和靠近的机会。
“瞳瞳,我和方贞先走了啊。”袁援果断地把方贞给捎上了。
方贞当然是不想走,“我回去也没什么事,想再多陪陪瞳瞳。”
袁援笑了笑,道:“你忘了,你昨天还说想让我和施姐说一声,让她教你练瑜珈的鸽王式,我可是帮你和施姐说了的。她回我说,她今天可能有点空,你要是错过了,再让我约,我可不管了。”
方贞哪里是真想练什么瑜珈,无非是想借此和吕施施套上点交情罢了。
只可惜,吕施施身份重,人家根本不鸟她,所以,她只好和许若瞳袁援套交情,希望借此也能和吕施施攀上点交情。
如果袁援说的是真的,那她还真是盼这事盼了好久了。
唉,真是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呀。
而且,楚寒看样子也是懒得搭理她的。所以,方贞还是乖乖地跟着袁援走了。
晚上十点半了,许若瞳才和楚寒分开,回到酒店。走进房间时,袁援已洗完了澡,正半躺在床上玩微信。
“你怎么打发走方贞的?”
许若瞳当然知道,吕施施是绝不可能真的答应教方贞练什么瑜珈的。袁援刚刚不过是略施小招,将方贞拉走而已。
袁援依旧一边玩着手机,一边回道:“这还不容易,我就假装给施姐打了个电话,被她骂了一通后,我再向方贞解释,是我会错施姐的意思了呗。”
所以,袁援为了拉走方贞,挨了一顿吕施施的骂。
“谢谢你了,袁援!明天请你吃好吃的啊。”
两个都是吃货,都知道怎么讨好对方。
袁援放下手机,立刻就开始列起清单来:“我想吃提拉米苏、欧培拉、抹茶慕司、还有醉虾。”
听着袁援报的这一窜又是甜品、又是炸鸡、又是菜品,许若瞳只能无奈地双手叉了叉腰——真正的吃货的逻辑就是:只管想吃,不管逻辑。
“好,我都请!分次请!”
袁援兴奋得双手高举:“耶,瞳瞳万岁!”
待许若瞳也洗了澡靠在床上了,两人正式开启了睡前的短暂聊天时光。聊了些别的事后,袁援突然就话锋一转。
“瞳瞳,我觉得你最好还是小心一些。你和楚总现在这样,万一被凌总知道了,我怕……”
许若瞳的脸色,微微地变了变。
其实,她一直是想拒绝楚寒的,但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她和楚寒的关系却是越来越近了。
或许,是生活里的苦楚太多了,她实在是需要一个温柔而强大的肩膀,让她可以暂时地靠一靠吧?
虽然她并没有真的想过要和楚寒怎么样,但她依旧不知不觉地,就将他当成了她心灵暂歇的港湾了。
“我知道。”许若瞳答得很是小声和无力。
对许若瞳的情况,袁援很早就了解到了一些。
许若瞳基本上每隔几天就要给护工王叔打个电话,问他爸爸的情况。虽然她常常是躲着袁援打的,但偶尔,袁援还是能无意中听到一些。
刚知道许若瞳和凌默宸的关系时,袁援和大多数女人一样,心里对许若瞳是既羡慕又嫉妒的。但冷静下来后,她还是慢慢放下了这种情绪。
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往往是吾之蜜糖,彼之砒霜。
那么多女人都想要攀上凌默宸这根高过亿万人的高枝,但袁援却分明在许若瞳的脸上,看到了痛苦和无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