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停进车库,伊利娅下车,夜烬绝紧跟其后。
她不说话。胳膊忽然被他拉住了。两个人走进电梯。
伊利娅盯着电梯内壁模糊的人影发怔,想起古欧洲酷刑和恐怖片里的冷金属,这铁衣柜样的机关盒子也成了危险的象征。
才想。忽然跌入黑暗。没错是跌。电梯从十八楼自由落体。灵魂一悬空就再抓不住重力的绳索。
伊利娅觉得死定了。夜烬绝摁了几个按钮,电梯在一层时停了,一旦摔到负一层,根本不能想象。
“丫头?”她听见他在叫她。忽然醒过来。还是一片黑。她紧紧贴着他,像被壁炉的火焰包裹着。
“别怕。没事。我在。”抱的更紧。
伊利娅反应过来那是三个肯定句。“怎么了?”
夜烬绝笑:“我就说别回来,你不听。差点被摔成肉饼。”
“这是哪儿?”
“电梯啊。吓傻了?”
“我不想死。”
“我不会让你死的。”
“我们怎么出去?”
“我摁了呼救了。等待救援。”
“我们会窒息死吗?”
“不会的。里面有透气孔。”
“我感觉我呼吸不上了。”
两个人做呼吸练习,主要目的是为了转移注意力。夜烬绝说:“你可以把我当成一棵树。”
“为什么?”
“制造氧气啊。”
“可是植物晚上会吸氧。”
“那我还是做个人好了。”她知道他是在逗她笑。
等待救援并没有很长。伊利娅走出电梯的时候还以为是做梦,腿不由发软。说什么都不肯再坐电梯。
“难道你要走上去?十八楼啊。”夜烬绝拦住她。气胸患者别说十八楼,六楼就比登天还难。
伊利娅还在犹豫,他腰一折就把她背了起来。她忙用手攀住他的肩膀。“你要背我上去?十八楼啊。”
“十八楼还好,不很费事。”
伊利娅往上看了看,说:“算了,我不回去了。我怕家里有杀手等着我。”
夜烬绝笑:“我是说你回去把东西收拾一下,难道你还打算住在这儿?”
十八楼,还负担着她。简直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伊利娅检查门锁,没有被撬的痕迹。猫一样轻轻进了门。
“有水吗?”夜烬绝看见窗边有矿泉水。那是接待客人用的,美国人喝凉水。
“别动那个。”伊利娅上前夺过。夜烬绝一怔,伊利娅从饮水机里接了温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