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城见她一路心事重重:“不然,你给家里打个电话?”项以柔听了,断然摇头。现在一想到项宅,她的心里就一阵恐怖,不由伸手抓紧了康城。
康母早已在家备好了一大桌菜。项以柔随康城回来,见到康城的父亲,心里还是有些不自在。
康父给人的感觉很是孔教,一张鞍鞽脸板板的,行事极重规矩,对她该不是很满意。
整个午饭,项以柔四肢五内都很不自在,仿佛寄人篱下。康母倒是很热情,一直给她添菜。他们的故事没有感动康父,两个人都有些紧张。
“你像你母亲。”饭后,项以柔扶着康城的肩膀,“你爸爸是不是很不喜欢我?”
“他一直都是这样。应该没有针对你的意思。”康城笑笑,却是叹了口气。
这样住下去也不是事,只会越来越招人厌烦。项以柔主意已定,坚持去住酒店,结果一刷卡,被冻结了。
她的卡是项舟的副卡,这么说来项舟也已经知道了。项以柔踌躇着,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厌恶,任栀雨不赞成倒还情有可原,项舟凭什么也来参一脚?因为想逼她嫁给张桦?做梦吧,她不由咬碎一口牙。
现在她身无分文,她又不大情愿向康城伸手要钱。如果去像别人伸手借钱,那倒是件很富于挑战的事,但让别人看她的笑话吗?或者这是件富于传奇性的事,一说出口就会失活。
她总不能伸手去像钱妈和张芸要钱吧。老一辈的只会针砭愚蠢,规范行为。不如找个利益相关的人。
亦真正在画插画,耳机里循环播放解解的《透明》,蓦地中断。
两眼甫然一瞠。亦真狐疑极了,项以柔脑子抽了?居然会给她打电话?亦真犹豫一下,挂了。
项以柔一怼到亦真就肆无忌惮,反正也不指望她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于是一个又一个,连环套似的打个不停。
“你有毛病啊。”亦真不耐烦:“我马上就要拉黑你了,不要再打了。”
“你拉黑了我不会换个号码打吗?”项以柔冷声。
“干嘛,又想怎么害我?”亦真笑谑:“又想狐狸打马蜂?不知死活。”
“放心吧,以后我都害不了你了。”项以柔笑的惨淡。
“哦。”亦真虽然好奇,不过没有问。
“我们谈个合作吧。”项以柔吸吸鼻子:“帮我做两件事,我给你你想知道的。”
这话似曾相识,亦真想起被蒋茜茜欺诈的那一次,冷笑:“你是和蒋茜茜串通好了来敲我竹杠的吧。拜托,能不能翻新出个新花样?”
“你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项以柔轻松脱口:“我也和家里决裂了。”
亦真想起以前看过的一本书,《玻璃城堡》,因为奇葩的父母,孩子们相继策划离家出走。竟有些相同的意味。
“项舟停了我的银行卡。我现在身无分文。”项以柔苦笑:“不然我会给你打电话?”
亦真听了很是快心,不忘幸灾乐祸地讥讽她:“是嘛,那你的黄鼠狼朋友呢?”
“黄鼠狼?”
“秦美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