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农民工和她的媳妇儿!”薛子墨掌不住乐了。
夜烬绝冷眼乜着薛子墨,薛子墨早兴奋的忘乎所以,拉着夜烬绝就要合影,被家委会的代表逮了个正着,加圈罚钱以示警戒。
薛子墨问梁熙:“这什么鬼?”梁熙不耐烦地翻了个白眼:“中心会从陪同孩子的家长中选出部分作为家长委员会,监督家长和盟友,闭嘴吧您。”
正说着,万超被七八个人拖到走廊上,大鹏紧随其后,不动队一声令喝:“起飞!”两人旋即“哎呦哎呦”被抬进了治疗室。
亦真狐疑:“起飞是什么鬼?”
一个家委会的成员解释:“你儿子刚来的吧,这些新人就是欠收拾,碰到反抗激烈的,会出动不动队将这些激烈分子抬进去治疗,不动队在执行时称之为‘起飞’。”
万超被先行摁在床上,两根针灸长针扎入太阳穴,梅壬兴亲自电头。十分钟后,万超扭手扭脚下了床,刚抬脚,梅壬兴陡然厉色:“谁让你走了!摁回去继续!”负责盟友治疗的总安全提醒他:“结束治疗时要说谢谢。”于是又被摁回去,电了十分钟。
到了大鹏,挤出一个感恩戴德的笑:“谢谢梅叔,您辛苦了,我感悟了。”这才笑眯眯喊下一个。
万超和大鹏搀扶着走出来,不动队在后面喊:“前面那两个男生分开!不许假装虚弱!”
亦真拉着夜烬绝,迎上来,冲万超搭讪着笑:“儿啊,你爸来了。”夜烬绝和万超一起露出被雷劈的表情。
“我几时有了个这么老的儿子。”夜烬绝横亦真一眼:“让你别把自己扯进来,你倒好,把自己扯进来不说,还把我也给扯进来。”登时沉了脸。
“我的儿,快叫爸爸。”梁熙捅捅大鹏:“这死孩子,你爸来了也不吱一声,是不是想让我举报你!”
大鹏一听,如遭焦雷打顶,脸上登时转了颜色,嗫嚅几下,才试探性地喊了声:“爸。”万超见大鹏先开了口,不妥协又会被抬进去电头,也别别扭扭喊了声“爸。”夜烬绝冷笑:“谁是你爸。”亦真瞧他那苛板厉色的作态,跟夜景权一个样。
薛子墨喜得眉花眼笑:“懂事了!我的儿!”说着便要往大鹏兜里塞钱,见口袋被缝死了,疑声:“这是干什么?谁缝的?快拿剪子铰了!”又引起了家委会的注意,义正言辞地上来,又一番啰唣,接着又被加圈罚钱。
梁熙气的打薛子墨的头:“让你别来让你别来你偏要来!你一来就被加圈罚钱!我还怎么进家委会!以后不许再来了!”
薛子墨横梁熙一眼,低声:“兄弟啊,这声爸我不让你白叫,明儿给你送个好东西,那玩意儿电在身上,一点感觉都没有。”大鹏不敢露出喜幸之色,抹着眼泪,忏悔的语气:“您可真是我亲爸。”
亦真拉着夜烬绝走东串西,夜少爷一脸不情愿:“简直受不了,我怎么会有个这么老的儿子,都恐婚恐育了。”——每一想到孩子,他的心里不知道温柔多少,总幻想着一个粉团小人窝在怀里,小手扯扯他的衣袖,奶声奶气牙牙着什么。现在怀里陡然变出了个黑驴大的玩意儿,闷着黄牛腔一口一个爸爸,头盖骨上瞬间轰雷掣电,阴影在脸上无情刻划,他像一个早衰的热带汉子,异常憔悴,整个人都幻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