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这一波学生吃完饭,最热闹的阶段过去,就算晚上还有人来吃饭,也不如这时这么繁忙了——
毕竟梧桐楼这家饭店的名头可没打出去,只局限于这条街,这又不是什么繁华地段。
那么已经步入正轨的饭店,作为老板,实在没有必要一直守在这儿。
宁真知苏问河还有翟家年,便很自在地离开饭店,往家方向走去。
到了这会子,苏问河才小心翼翼地说道:“你真的生气啦?”
翟家年还没说话,宁真知就一哂笑,说道:“小河河,你图样啊,我敢打包票,他压根没生气,又是在挖坑设计呢。”
“呃,挖坑?设计?”苏问河不明所以。
“那可不,那个庄思仙,一看就是受够了欺负,然后盯上了他,想让他当她的靠山。别说这时候她的问题还没彻底解决,就算已经解决,不管是学校,还是那个张锐的家长,全都不敢再找她麻烦,看上去她也不需要他再提供什么帮助了,我也不觉得她会就此翻脸不认人,躲得远远的。”
“这样吗?她难道是担心他会报复她?”
“嗯,也许会有这方面的担心吧,更多的还是想让他一直当靠山。”宁真知戏谑地说道,“哪怕是献一身也都在所不惜。这个家伙啊,就是看准了她这点心思,知道就算跟她弟弟说了叫她别来找他,她也还是会来,才故意挖坑呢!哼哼,我都已经预见到她过来哭哭啼啼各种道歉的样子了,这都是套路啊!”
“……”苏问河盯着翟家年,一脸“真的是这样吗”的表情。
翟家年说道:“我哪有那么无聊,玩儿这种心机?我这才帮了他们家,那小屁孩就跑这儿来大呼小叫,还把那么可爱的招财猫给打碎了。真当我欠他们家的吗?给点阳光就灿烂,涂三分颜色就想开染坊。要不是看在他是未成年的份上,我早揍他了。长得丑不是他的错,跑到我面前装一逼,那就不对了。”
宁真知哼道:“你敢说你没有套路那个庄思仙的意思?我看你分明就是要激发她的亏欠感,然后再跑过来软语相求。啧啧,你就好这口对吧?这么一搞,她可就要对你死心塌地,说不定今晚上就要主动爬上一你的床,到时候看你怎么收场。”
“喂……这大街上,可以小声点吗,我感觉有人在看着我们。”苏问河缩了缩脖子说道。
宁真知拉住她,手挽手走前面,说道:“你觉得她今晚上会不会过来?”
“这我哪知道?”
“说说呗。”
“应该……没那么急吧。”
“咦,没想到你会有不同意见,要不我们来打个赌?”宁真知眼中闪过一道奇异的光芒,说道,“如果她今晚就过来主动爬到翟家年床上,就算你输。要是没有,就算我输。”
“打赌什么的,还是不要了吧——”
“必须要,不然不理你了!”
“好吧,那就赌吧。”苏问河拿她没办法,只好点头。
“那么问题来了,赌注是什么呢?”
“随你好了。”
“行,你要是输了,就得跟我一块儿,也去他床上。”
“啊?”
“啊什么啊,放心吧,我们人多,他不敢真对我们动手动脚的。”
“可是……”
“别扫兴好吗?不然真不理你了。”
“那你要是输了呢?”
“我要是输了,这辈子都不跟你争大房的位置,这总满意了吧?”
“……”苏问河哭笑不得,什么叫“你满意了”?人家根本没有要当大房的意思好吗?
后宫什么的,实在是太犯规了,根本,根本就是乱来嘛!
庄思仙回家后,梁慧珍正忙着做出摊前的准备——
虽然一下子有了十万收入,但也不可能不去做事了。
“小仙你没上晚自习?不上也好,这些天不太平,等下我出门了,你可得把门锁好……对了,你电话里说有人会我们出头,教训那些混蛋来着,后来怎么样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找麻烦……等下我还是会把门锁好的,我先去看书了。”
“诶,等会儿看呗,我怎么看你好像有什么心事?你还没回答我,后来怎么样了呢!”梁慧珍拉住她。
“啊,那个……”
庄思仙这会子还真的在纠结呢。
今天晚上,到底是在家里睡觉,还是找借口去翟家年那边?
他那句“随时都可以过来”,到底有没有别的含义呢?
自己要是今晚不过去,他会不会不高兴?
可要过去的话,该找什么借口才行?
唉,头痛啊!
下意识的,庄思仙不敢将自己成了人家“三姨太”的事情讲给梁慧珍听……
这种羞耻的事情,怎能启齿?
身为一个母亲,也不可能接受吧?
也许这事儿根本不可能瞒得住,但能拖延一天算一天——
“后来,就那样啊,那个从张锐手里救下我的人,其实就是我们上次说的那个翟家年,嗯,就是在火车上遇到的那个人,带着一起去找我爸,上次广场那个人,也是他,我们……我们是朋友来着。
“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会救你又帮你,还真是巧——”
梁慧珍眼珠子一转,然后问道,“内什么,你上次说他多大年龄来着?”
“你问这干嘛?”庄思仙眼皮一跳,很心虚地说道。
“随便问问,怎么了?”
“没……二十来岁吧,很年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