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家年原本就是瞎忽悠谢长春的,压根没有真助攻他的意思。
对于他这个“猪队友”,谢长春又能奈他如何?
翟家年果然如关智茗预想的那样,没有要走的意思,只道:“你泼油漆的事儿,就想这么算了?”
“哼,我泼的是他这衰人家的房子,又不是你家,你有什么理由找我算账?”关智茗说道。
“从他把房子让出来过后,那房子就已经属于我了。所以你要不给我一个交代,今天就休想让我离开。”
“呵——”
关智茗哂笑,“你想要我怎么交代?”
“自然是赔钱。谢长春得罪了我,所以赔我房子住。你呢,马马虎虎也赔个十来万好了。”翟家年说道。
“呼!总算要圆过来了么?”谢长春抓住这个机会,立刻插嘴:“大小姐,我真的没做他说的那种事,只是因为不小心得罪了他,才被他乱扣帽子要整我,我真太倒霉了我!”
“你给我闭嘴,你有没有做过,不关我的事,我现在不想听到你恶心的声音。”关智茗横了他一眼,旋即对周桥露出笑容:“周哥,你听到没有,这个混蛋要敲一诈我呢!”
谢长春一阵委屈,又很不忿。
关智茗对自己和对周桥的态度区别,相差也太大了吧?
周桥不过是个正队长,自己副的,仅此而已……他再怎么正,本质上也只是保安一个啊!
凭什么对他和颜悦色,对自己就恶言相辱?
换做在梁润痴手里碰钉子之前,周桥说不定早就忍不住跳出来要教训翟家年了。
这会子他仔仔细细观察翟家年一番,还是谨慎地报了抱拳,客气地说道:“这位兄弟,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们家大小姐事先应该是不知道春子的房子转让给了你,所以才去泼了点油漆……”
“错,她是明知道我住在里面,还泼的。”
“她只是知道你住里面,并不知道那房子已经属于你了,对吧?”长相很凶,一看就是火爆脾气的周桥,却像个文质彬彬的书生一样,认认真真地继续讲道理。
看得关智茗一阵着急,忍不住叫道:“我管那房子是谁的,你特么昨晚打了我一巴掌,又在我身上揪出那么多印子,我就叫人来泼油漆了怎么地?我不但要泼油漆,我还要弄死你,你又能怎么地?”
她推了周桥一下,继续道:“周哥,你能甭废话了吗?揍他丫的啊!”
梁润痴到这儿来打砸的那天,她并不在,没有亲眼目睹。
事后才知道周桥等人被揍进了医院。
没有亲眼所见,自然不会“吓破胆”。
周桥却是短时间内嚣张不起来,被关智茗这么一推,也还是与翟家年保持足够的距离。
“什么?他居然还打了你?”周桥暗道一声“这事儿难办了”。
“这个家伙虽然看起来好像没什么了不起的,可他身上那么多绷带,可不像是spy啊!应该是真的受了伤!受了这么多伤,还能这么生龙活虎,或许应该不简单吧?”
不愧是专业人士,纵然看不出翟家年的武功深浅,但要鉴定伤势,还是可以的。
如此嘈杂混乱,人气旺盛的环境里,他也能隐约嗅到翟家年身上那一股消毒水味、医药味,甚至于一丝丝血腥味。
“大小姐,你先别冲动,大家有话好好说嘛!”周桥犹豫一番后,还是按捺住冲动。
“周桥!你上次被人揍进医院,不会是脑子也被打了吧?”关智茗无语,“还是说间歇性失忆,都忘记怎么打人了?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翟家年见状,也是一阵腻歪。
这姓周的家伙到底在搞什么?
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甲嘛,就不能简单直白地完成他的使命,没头没脑冲过来被自己打脸一番,辅助自己在苏问河成功装一次比吗?
干嘛要搞得“智商在线”,shǎ bi一点冲动一点不好吗?
周桥心里又何尝不郁闷——
“尼玛,你既不是我老婆又不是我女儿,我为什么要因为你受了欺负,就一定你出头?就为了事后一句谢谢,或者几千块奖金,就要冒一次生命危险?老子上次就是为了不相干的人出头,结果差点挂了,也太他妈不值得了。”
他很想转身就走,但又怕关智茗放下成见去找她爸搬弄自己的是非,坏了自己这口饭碗。
还真是两难呢!
“唉,我要是有一双火眼金睛,看得出这个人的虚实深浅,那就好了!”
周桥正为难呢,忽然瞥见有两个保安从楼下挤上来。
他眼前一亮,立刻就道:“黄山,李真,快过来,有人欺负大小姐!”
这俩保安,是上次在梁润痴手里折损部分保安后,新招来的。
平日里听说了原来的保安们一群人加起来还搞不定梁润痴一个,他们这种新来的家伙,总是一副不以为然觉得大家很废材的样子。
早看他们这种没见世面的愣头青不爽了,今儿个就拿他们当炮灰,以及试金石,来试试看起来就好嚣张的翟家年底细——
周桥的想法。
“什么,连大小姐都敢欺负?”
“哪来的没长眼的东西,以为有点小钱,就可以在我们这儿横行霸道了?”
黄山和李真立刻就冲向了这边。
翟家年见状,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总算冒出两个路人甲级别当中的“正常人”了。
翟家年感觉自己的巴掌已然饥渴难耐了!
“孬种,废物!”关智茗暗骂周桥,并用力瞪了他一眼,然后对黄山两人说道:“就是他,先把他撵出去,我不想看到他在这儿污染我们yè zong hui的空气。”
“小子,听到没有,现在就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