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好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乡亲啊!”梁杰感动得热泪盈眶,旋即恨恨地盯着翟家年。
哼,这下看你怎么办!
总不可能把所有人都砍了!
一群人冲到距离翟家年还有几米的地方停下,指着他和苏问河连连喝问。
梁杰他妈见状,哭得越发卖力,嚎得眉飞色舞。
“苏小河,你也太狼心狗肺了!”
“我们没有你这样的邻居!”
“唉,小河,你也是我们看着长大的,怎么会变成这样?”
“其实我觉得苏小河也没什么错……”
“你给我闭嘴!”
要不是还隔着一段距离,苏问河真可能被他们一人一句口水给淹死。
苏问河脸色苍白,承受着极大的心理压力。
梁杰他妈猛地抬头,大声说道:“苏小河,我问你,你是不是答应过,悔婚就一次性还清我们家八十万?”
“……是。”苏问河实在没脸否认。
“那就把钱拿出来!只要拿出来,这件事就算了!小杰他带着人来打人,被砍成这样,也算他活该,我们也不找你赔医药费,就只要八十万!”梁杰他妈断然说道。
“都退让到这一步了,再不给钱,也就太过分了。”
“对啊,事先答应好的,怎么可以赖账?”
“人家梁家这些年的资助,总得还啊!”
“还钱!还钱!还钱!”
一群人握拳朝天举。
“我,我……”苏问河羞愧,认为他们说得都对,可却真的拿不出钱。
翟家年皱了皱眉,倒是脸皮很厚,不耐烦地大喝:“都给我闭嘴,吵吵吵,吵个屁啊!”
大家语气一顿,暂时性沉默,被翟家年凶威所慑。
翟家年就又面不改色地说道:“什么资助,怎么还钱,有证据吗?有借条吗?”
“你——”
梁杰一家子都无言以对。
尼玛,这还真没借条,也没证据!
毕竟这些年来,也不是一下子拿一笔钱给苏问河,而是这个月拿点,下个月又给点,零零碎碎凑起来。
有的就是一纸婚书协议,就在刚才被翟家年抢过去撕碎成渣!
特么的……就算有借条,拿出来,以这家伙的尿性,也极有可能抢过去又撕掉啊!
“好不要脸啊!”
“人家明明有资助过,一句没借条就可以算了吗?”
“我们都是乡里乡亲,大家挨着住了几十年,全都看在眼里,我们都可以作证!苏小河确实是受梁家一路资助!”
“就是就是,这能赖得掉?还有天理吗?”
一群人仗义执言。
翟家年破罐子全摔,摊手道:“那就去fǎ yuàn打官司啊,我们听法官的,法官怎么判就怎么算。”
“打官司?”
“这种事打官司的话……”
众人面面相觑,梁杰爸妈对望一眼,也都有些茫然。
有这么多人证,打官司胜诉的几率,还是特别大的。
可到时候法官会判还八十万吗?
就算这么判,来个强制执行,顶多也是冻结苏问河名下的银行卡。
苏问河要实在一下子拿不出八十万,他们也只能等着。
这多浪费时间?
就算把苏家这栋房子抵押,这农村破房又能值几个钱?这儿又不搞拆迁!
没错!
翟家年其实就是在拖延时间。
他其实根本没什么金钱观念,八十万什么的,完全不放在心上。
拖延点时间,没准就天降横财,然后就能轻松偿还了。
就是这么乐观。
“这事就这么定了,我们等着收你们的fǎ yuàn传票。法官做公证,他说还钱,我们马上就还。”翟家年一锤定音,又看向众多乡亲,“至于你们,到时候要去作证就去,现在,全都滚蛋,别在这儿吵到我耳朵。”
“你……说叫我们滚蛋就滚蛋?我们脚踩的地儿,又不是你们家的!”
“我们就不走!”
“那你们就继续呆着吧。苏问河,我们进去。”翟家年做主。
“这样真的好吗?”
“你还有更好的主意?”
“没有……”
“那你说个屁。”
“好吧。”
苏问河爸妈也是没有主见,六神无主,这时候只能听从翟家年的。
就在他们准备关上门眼不见为净的时候,鼓掌的声音传了过来。
大家齐刷刷回头一看,就看到十来个人,闲庭信步地靠近过来。
“是他们!”毛锦和葛老三他们都是一怔。
他们虽然被翟家年砍了很多刀,但那刀刃并不锋利,翟家年又没下死手,他们也就是皮外伤,看起来浑身是血,其实并没流多少。
根本没有生命危险,也不用马上送去医院。
“可真是一场好戏,我们没来晚吧?”在乡亲们识趣地推开间,这十来个人上前,纷纷露出僵硬的笑容。
翟家年扫了他们一番,眉毛一挑,对苏问河说道:“你们三个进屋,上楼,不要下来。”
“嗯?”
“快去啊,聋了?”
“哦哦。”苏问河虽然奇怪,但不敢违逆,立刻躲了进去。
她爸妈本来还对苏小海招手,苏小海迟疑了一下,却把头扭到一边去。
翟家年便对这十余人说道:“你们是那什么王启派来的走狗?”
刚走到楼梯间的苏问河,闻言心里一咯噔。
这十余人的代表,也就是之前给毛锦过路费的那人,淡淡地摇头,说道:“我们可不认识王启。”
“哦,那你们是干嘛的?”
“嗯,我们是来多管闲事的。”
“多管闲事?”
“对啊,难道就只有你可以多管闲事,我们就不可以么?”这个代表一脸认真地说道,“你觉得这个女人可以忘恩负义当白眼狼,我们却不这么认为。”
“所以?”翟家年笑笑。
这代表咧开嘴,说道:“听说你很厉害,不如我们比试一下,拳头大才是硬道理嘛!”
“你说比就比,那我不是很没面子?”翟家年说道,“我要是不答应呢?”
“你不答应比,就不要多管闲事,让那个女人还钱,不然就和他结婚!”代表手指着梁杰。
梁杰发懵的脸上,一下子浮现出狂喜之色。
虽然他不认识这帮人,虽然他的哥们儿毛锦之前还“打劫”过他们,虽然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自己出头。
但既然愿意帮,总归是好事。
从气度上看,就感觉他们不是一般人。
从气势上看,又感觉他们也很能打。
那一股锋芒……
没看到翟家年都把苏问河一家三口支开了吗?
可见他也在害怕啊!
毛锦这时候真恨不得马上把刚“讹”来的钱双手奉还给他们——
这可是来帮他们出气的好心人啊!
他们居然还讹了对方?
“我简直不是人!”毛锦感激涕零,又无地自容。
“那就是没得商量,一定要比咯?”翟家年摊手,“只是我有点好奇,你们明明可以躲起来偷袭,为什么要这样冒出来?”
这代表有些无奈,说道:“因为我感觉……你已经发现我们了。既然已经发现,为什么不堂堂正正呢?”
“既然是堂堂正正,那你们就把身上的家伙给扔了呗。有那玩意儿,不公平,也算不上堂堂正正。”
“哦?你居然看出来了?”这个代表眉毛一扬,将qiāng掏出来,瞄准翟家年。
“啊,那是qiāng?”
“是真家伙吗?”
众乡亲们大跌眼镜,急急后退,面露恐慌之色。
翟家年之前一阵乱砍,他们都只是一阵心悸。
但这动qiāng的话,性质就完全不一样了。
这些人,为什么会有qiāng?他们到底是什么人?
“我的妈呀!”毛锦葛老三等人都是汗毛倒竖,一阵后怕。
这些人竟然带了这种可怕的东西,自己还去讹钱?
这不是在鬼门关转了一圈吗?
苏小海更是无比后悔,为什么刚刚不跟爸妈一块儿躲起来!还傻乎乎站这儿干什么!
梁杰头皮阵阵发麻,既恐惧,随之又一阵窃喜——
翟家年会被一qiāng打死吗?一定会吧,肯定的,这可真是报应啊!
所有人都被突如其来的掏qiāng给吓到了,唯独翟家年依旧毫无感觉,面不改色地说道:“不舍得扔吗?”
这个代表歪了歪脑袋,思考了几秒钟,居然没有扣动扳机,而是将qiāng往后一扔,被他一个同伙接住。
然后他就一步步走向翟家年,说道:“我叫连师盛,习武十五年,在此向你挑战!”
翟家年点点头,说道:“我很欣赏你的勇气,只是当你扔掉qiāng的时候……就已经死了。”
嗖!
众人一眨眼,完全没看清楚什么情况。
等他们看清楚的时候,翟家年和这个叫连师盛的人,已经交错,背对背站着。
“头儿?”连师盛的一干同伴,齐齐喊了声。
“好功夫。”连师盛由衷说道。
“多谢夸奖。”
“……杀了他。”连师盛缓缓转身,挥了挥手,然后就一膝盖跪在了翟家年面前,低下了头。
他死了。
身上没有看到一点伤口。
但确实已经死了。
“啊啊啊啊啊,死人了啊!”众人恐慌升级,纷纷大叫着转身就跑。
局面已经远远超出了看热闹的极限,再继续看下去,都极有可能小命不保啊!
“怎么可能!”梁杰惊呆了。
“杀!”连师盛的同伴们又怒又悔,毫不犹豫举qiāng就射!
就不该同意让头儿去装比,明明最擅长的是qiāng法,却傻乎乎的去和对方比武!
结果却被秒杀,死得太shǎ bi了!
砰砰砰!
qiāng声接连响起,比鞭炮声大多了。
qiāng声一响,那些拔腿就跑的人们就纷纷抱头蹲下,或者躺倒在地,三魂吓丢了七魄。
然而qiāng声并没有持续多长时间就戛然而止。
有十秒吗?还是十一秒?
万籁俱寂,鸦雀无声,气氛诡异得很安静,沉重得很压抑。
终于有人忍不住鼓起勇气稍稍起身并且回头。
然后他们就看到横七竖八的尸体,歪歪扭扭,鲜血横流。
翟家年一个人站在尸体的中心,头冒白烟,这蒸腾成气体的汗水,竟在他头顶上自动形成漩状,犹如一朵花。
一直飘升二十多厘米,才消散于无形。
众人无不骇然。
他居然以一己之力,打死了十余人!
而且这十余人都有qiāng,也都开了qiāng!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死人了……真的太可怕了……
“快报警,报警!”他们这时候终于想到了这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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