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渐的,苏娴便觉得,十九叔的那些个难题,的确没有打消冬歌的积极性,反而是让她越挫越勇。
冬歌啊,她是乐在其中。
十九叔暗中又给苏娴来过几回信,也托人送过东西,但基本上都是为了冬歌。
不过,十九叔来信的次数还不如孟夏来信的次数多。
孟夏在生辰前后,甚至还托人带来了他的画像。
看落款,是个涂字,想来是他的师父的手笔。
孟夏的来信,多数是报平安的,偶尔也分享分享他所遭遇的那些事情。冬歌也十分积极地回信,如今冬歌的字越写越好,他们兄妹俩已经完全可以自己写信了。
就是冬歌非得也要给孟夏送去画像。于是撺掇着苏娴帮她作画。
据说是不放心叫旁人执笔。
还好苏娴少时也曾跟宫里头的画师师父学了两三年丹青,否则这临时抱佛脚,还不得把人丢到天边去了。
屈指西风几时来,流年暗中偷换。
一晃眼,三个年头过去了。
冬歌比起三年前,长高了一大截,孟夏托人送来的画像里,也比去年的模样又大了一圈。
他们都长大了。
清明刚过,冬歌就在念叨着,“年初来信到如今,我爹也不晓得要多多关心我。从我离家至今,这都三年多快四年了,他都不知道要来看我一看。严孟夏也是,就知道写信画画像,有什么用啊,人都见不着。”
苏娴也不好与她说,你口中嫌弃的你爹与你哥哥,正月里都曾给你捎过东西来,你爹也来过,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冬歌念叨着,见苏娴不回她,又扭过来,气呼呼地说道,“月姐姐,现在是不是连你也嫌我烦了?我爹不要我、严孟夏不要我,连你也嫌弃我了。那我以后怎么办……呜呜……”
冬歌说着还真就哭起来了,哭得跟真的似的。
苏娴斜睨了她一眼,“行了啊,别人不知道你,我还不知道你么?这套已经对我不管用了。”
早两年她哭她还能心抽抽一会儿、担忧一会儿,可如今,这丫头小眼睛一瞥,她就知道她没憋着好。
苏娴又说道,“你等着吧,没准过两日你哥就给你来信了。我可不是你们家严孟夏比你能憋住。”
冬歌闻言咧嘴笑了笑,还得意的说道,“那可不,那可是我哥呢。”
说着,她忽然想起来什么,又问苏娴道,“对啊,我差点都忘了,月姐姐过了新年就十八岁了。”
苏娴登时哭笑不得,“清明节都过了,你才想起来你月姐姐十八了?这要是天大的事,等你想起来,只怕黄花菜都凉了。”
冬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