栯阳:…这话说的挺奇怪。
鱼大强想想又加了一句:“没事不用回家看我了,有事也不用,我有空来看你。”
栯阳:…这个糟心儿子,好害怕他爹气的活过来。
鱼大锤过世后,鱼大海就真的没再来找鱼大强去赌坊了,也不知道他怎么跟人家说的,还把鱼大强最后半个月的工钱要回来了,之后自己还在赌坊混的鱼大海偶尔会在镇上给鱼大强介绍短工,其实是隔段日子带鱼大强搓一顿。
鱼大强可能也是把他爹最后的话听进去了,明面上还是大老爷们的谱,实际上栯阳让他跟船出海他也不甘不愿早早起了,让他上山捡柴他也嘀嘀咕咕小娘们什么的就背着篓子去了。
隔了有大半年近一年,出了件大事,樾棱跑了。
樾棱又一次怀孕,可能因为前面小产影响,也可能是别的原因,总之这一胎一直不稳,鱼大海也改了恶习,每天早出晚归带回来一堆补品,没再去寻欢楼也没有夜不归宿,出去要债手段都软了很多,大夫请回来好几趟,战战兢兢保着樾棱这胎到了五个多月,已经能感受到胎动,鱼大海乐的什么似的,还来跟鱼大强形容好几回孩子什么样,准备好取什么名字,甚至都想好等樾棱生了孩子,他要给樾棱补一个婚礼,接着用挑剔眼光看看栯阳的小身板,再怜悯看看并不耐烦听他叨叨的鱼大强。
但是孩子还是出事了,樾棱摔了一跤,去镇上的时候,哭着喊着求着要鱼大海一定要救孩子,最后的最后,樾棱的孩子还是没保住,流出来两个孩子,一男一女,鱼大海恨的差点没撞墙把脑袋撞漏,被跟着的鱼大强拉住了,已经习惯走哪都被带着的栯阳看着大夫娘子拿盆端出来两块血糊糊的肉团子时,没忍住在一边吐了出来。
鱼大海颤抖着手接过那盆,哇得哭了出来“孩子,爹对不住你们啊”,不顾血污一一摸了摸两个肉团子,好一会儿才出去找地方埋了,鱼大强怕他出事,赶紧背起来吐的没力气的栯阳跟上去了。
等红肿着眼的鱼大海埋了那死胎回到医馆时,被不知为什么从接到樾棱进门就医就态度恶劣的大夫冷嘲热讽了一句:“惺惺作态什么。”
鱼大海一头雾水,换了平时他早就要揍大夫一顿了,但此刻的他难得的什么力气都没有了,只想去看看樾棱,害怕孩子母亲再有什么不好。
结果人不见了。
大夫娘子在收拾血污被子,见到鱼大海等人,还奇怪道:“你怎么又回来了?”隐隐也有些不忿,“多好的两个孩子,就算不是你的,你怎么就舍得下药落胎?”
鱼大海瞬间什么都看不清了,头疼的快炸开。
鱼大强直言直道:“你老娘们胡说什么呢?孩子怎么不是我大海哥的了?那个女人呢?谁给她下药了,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大夫娘子更加鄙夷了,道:“刚刚人家姑娘哭的撕心裂肺,血都给吐了一大口,还能是假的?说因为孩子是前夫的,一直小心还是没能被现在夫家容下,可怜见的,差点没哭的死过去,真没见过你们这么狠心的,还有刚刚你们不是来过一趟把人接走了?这会儿还来我们家这找什么人?”
鱼大强脑子突然灵光,他道:“大海哥,我知道了,她又跑了,她还给自己下药了。”
栯阳只觉得齿冷,比那年在山洞里还冷,头一次知道一个人狠心可以狠成这个样子,那是真正的亲生骨肉,樾棱竟舍弃一个不够,两个三个都被她亲手害了,只为了找到离开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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