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番质问后,倒是想起了近期接拍的那部古装电影,与他搭戏的,便是享誉海外的华夏影帝陈先生。
此人曾经向他提及过,有些情节的演绎,并非需要那种刻意的渲染,只需表演者举手投足间传播出某种意图,便已足矣。
难道......
他看着面前的“百鸟朝凤图”,又想起陈先生喜好收集一些即将绝迹的“非遗”文化作品,又问,“你有这位委托人的电话吗?”
“可是这些涉及客户的隐私,我不方便透露的!”魏千落轻言两语,就把刘景煜堵得哑口无言。
两人在刘老太太面前僵持着,可是后者这个老姜却没有任何想要缓和气氛的想法。
“落落,你不是晚上有课吗?!”
午餐后与魏千落八卦了许久,又陪着嘟嘟这位小萝莉在孟子渊的植物温室里玩了一会儿,吴溪溪这才发现离魏千落上课的时间已经很近了。
这才闯进书房里,提醒着她。
原本无语的两人,闻言,都回头看向她。
“你俩这是什么表情?!”吴溪溪吐吐舌头,在魏千落和刘景煜如出一辙的眼神下,有种想要逃遁的欲望。
“我只是来提醒你而已,没有其他意思哈!”说完,她果真逃也似的跑开了。
“你晚上有课?!”刘景煜语气和缓地问道。
“对咯,落丫头昨天就说今晚研究生补习班要上课呢!”刘老太太此时,终于发话了。
“那我送你吧!”刘景煜边说,边将手里的绣品卷起来,还给魏千落。
“不用的!”魏千落接过绣品,连忙摆摆手。
“这里离京都城有点远,车子有不好叫,你确定要拒绝我的好意?!”刘景煜冷笑道。
“是呀,这会儿,其他人都还没尽兴呢,恐怕也就只有景煜才有时间送你!他正好今晚要乘飞机赶回去继续拍摄呢,在国外!”
刘老太太这句话,不知是无意还是有意,却是在恰到好处的时候,以恰到好处的方式说了出来。而且,某些方面,虽然只是点到为止,却不给听者留下回旋的余地。
“这样呀!”魏千落恹恹地回了一句,“那么,就谢谢你啦!”
说着,她正欲将刘老太太推出书房,却被后者阻止了,“我等秋妮来,你们出发吧,晚了时间可就不够了呢!”
说着,她朝两人摆摆手,做出一副驱赶的架势来。
她今天原本以为可以将两人拉拢到一起,却见魏千落至始至终没有称谓刘景煜一句,心里失望透顶,精气神也跟着泄了下来。
看着师父憔悴的模样,魏千落心里不忍。
可是,一想到自己的向往的宁静生活,魏千落咽下到嘴的话,径直朝刘老太太微微鞠了一躬,转身离开了。
刘景煜瞧着她往他那辆跑车走了过去,连忙对刘老太太说道,“我这部戏一结束,就会赶回来看望您的,再见,奶奶!”
看着两人一前一后地离开,刘老太太捂着胸口,轻叹了一口气。
魏千落看了看刘景煜的这辆跑车,只得在前排而坐。
刘景煜抬眼看看她,并没有发动汽车。
怎么,他这是还要等什么人吗?魏千落暗自猜测到。
刘景煜等了半天,见魏千落没有领会他的意思,只得侧身过来,准备替魏千落将副驾驶的安全带系上。
因为是夏季,魏千落虽然穿衣风格趋向保守,但是衣衫却还是很薄,当刘景煜附身给她系上安全带时,她不知道对方想要做什么,抬手便要推攘他。
有人想要出手,有人却想躲闪,一个不小心,他的手指便从她胸前的柔嫩处擦了过去。
两人的身形明显都顿了一下。
魏千落极为敏感地打了个激灵,扭头正想怒视某人,却见他满脸通红。
一看这情形,估计他应该也感受到了那处的特别吧。
魏千落也跟着发起囧来。
“喂,”车外,站着吴溪溪,她等了半天,都未见刘景煜启动汽车,有些纳闷,便走了过来,敲了敲车门,见刘景煜将车窗放下来,她将头探进来,诧异地问道,“你俩干嘛呢,还不出发?!”
刘景煜甚为感激地看了她一眼,吴溪溪被他瞧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嘿嘿干笑了几声,便朝两人摆摆手,退了几步,看着跑车扬尘而去。
“这两人,今天怎么感觉怪怪的?!”吴溪溪将自己秀发的发尾捋了几根放进嘴角,自言自语道。
此时,开往京都城的跑车上,两人都没有说话,隔了许久,刘景煜才轻咳了几声,抬出今天的两位主角,没话找话。
“子渊如今可真是等的云开见彩虹呀!”
对刘景煜这句莫名其妙的话,魏千落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后,接了他抛给她的话头,说道,“是呀!”
“你今天是第一次见到含烟的真人吧?!”
“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柳含烟呢!”
两人这异口同声的话音刚落,都忍俊不住,笑了起来。
车内的气氛,总算是和谐起来。
“对呀,之前都是从小溪或者其他什么人嘴里知道有她这么一个人的!”魏千落将长发往耳际理了理,舒了一口气,主动说道。
仿佛忘记了之前发生的尴尬的一幕,两人开始正常交流起来,不过,话题居然是围绕着今天的新娘柳含烟聊起来的。
“你知道,那次我从咱们的,”刘景煜说道这里时,语调明显有些失落。
他停了停,又说道,“从那个岛国突然离去时,并不是赶回去参加综艺节目,而是有人向我透露了含烟的行踪,当时子渊又带队在高原考察植被,一时半会儿联系不上。所以我......”
见他吞吞吐吐的样子,魏千落嘴角上扬,居然安慰起他来,“没事儿,这件事情,我想我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儿了!”
刘景煜闻言,猛地看向她,眼神中竟带着些期许。
“煜哥哥,”魏千落见状,想要打住他不切实际的念头,便柔声说道,“我们这样,其实最好!”
刘景煜方才还沉浸在她那声温柔的声音中,听到后半句,脸色一变,阴沉了下来。
她还是婉拒了他。
不容他存留半点儿希望,这真不像从前的那个唯唯诺诺,视他为一切的小女子。
刘景煜心里如刀绞一般疼痛,痛得竟有些喘不过气来。
察觉到他的异样,魏千落连忙关切地问道,“怎么,不舒服吗,需不需要靠边停下来?!”
话音刚落,便见他摆摆手,含糊不清地呢喃道,“心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