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从泳池攀爬上来的时候,她甚至有些虚脱乏力。
随意地将衣裙套在身上,她在泳池边小坐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
直到不远处的一间树屋里,有人朝她吹起了口哨,她这才发现,先前妈咪爹地住过的那栋树屋,已经有人住进来了。
抑制住心里的反感,她连忙转身回了二楼的卧室,将纱帘关得严严实实。
杰瑞的电话打来时,她正在房间里收拾行李。
挂了电话,她便将行李箱推到阳台上,坐在秋千椅里,看着海面上,那个白色的小点儿向岸边移了过来。
杰瑞和温蒂芬将游艇停靠在了浅滩上,便急急朝树屋走来,还未到树屋楼下,两人就开心地朝魏千落挥舞着双手,看样子玩得很是尽兴。
说实在的,魏千落挺羡慕他俩,可以无忧无虑、肆无忌惮地享受青春和爱情。
很快,她被两人送到了机场,看着魏千落通过了海关安检口,杰瑞忙不迭的给刘景煜打了电话汇报了情况,“不过,她的情绪很低落,脸色也不太好!”
远在伦敦的刘景煜放下手机,看了看窗外站着的那名女子,强装笑颜,走了过去......
魏千落一上飞机,就头疼难忍,向空姐要了点儿药吃了后,便陷入了沉睡中,直到被身边的乘客叫醒,这才昏沉沉地推着行李箱走下了飞机。
一见到前来接她的爹地妈咪,便身子一斜,昏倒在他们怀里。
落菲菲和魏启超没见自家明星女婿刘景煜,原本就憋着一肚子气,见只身一人回来的女儿脸色苍白,连夜赶着将她送到了京都医院。
他们未将此事告知刘家的人,直到第二天司徒炜联系不上刘景煜,将电话打到魏千落的手机上,这才知晓情况。
“你说这刘景煜到底在做什么?落儿生病了都不知道打个电话过来问问!这才结婚没多久呢,就不在乎啦,落儿以后的日子可要怎么过呀!”落菲菲在医院里守了女儿一整夜,见到一下班便赶来的魏启超,抱怨道。
“可能司徒炜没有将落儿的情况告知于他吧,或者,他还是没有联系上刘景煜?!”魏启超拍拍妻子的肩膀,安慰道。
“怎会会没联系上,方才卫视台的那档访谈节目,不是就用视频连线的模式进行采访的嘛,那肯定就是做过相应沟通的呀!”
“好啦,好啦,咱们不谈论这个问题了,落儿也不是多大的事儿,不过就是受凉感冒发烧罢了!”魏启超说着,在病床旁坐下,瞧着女儿毫无血色的小脸儿,心疼极了。
“这孩子呀,当初让她躲那刘景煜远一点儿,她偏不听!”落菲菲又气又急地将魏千落纤细的手指握在自己掌中,暗地里却自责起来。
丁沫儿、吴溪溪和陈子雯不知从哪儿知道魏千落生病的消息,一下课便赶到医院,三个女孩子在病房里叽叽喳喳的闹腾着,魏千落这才露出了微笑。
“落落,跟你说呀,我那日去柳教授家,帮他照管他家的那只折耳猫,你猜我在他家客厅里看到什么啦?!”
吴溪溪跟其他两人谈论了一会儿学校最近几天的趣事儿,突然将话题一转,提起了昨日在柳家发现的一个重大秘密。
“我们怎么会知道你看见什么了,难不成见到天使或者魔鬼啦!”陈子雯瘪瘪嘴,挤兑道。
“嗯,也差不过了吧,反正当时我可是吓了一大跳呢,”说罢,她摸出手机,边划动照片,边说,“我吧,当时就拍了下来,想着拿给你看看呢!”
她找到一张照片,将手机拿到魏千落面前,另外两人也好奇地凑了过来。
手机里,是一个摆在客厅壁炉架上的相框。
相框里,一位长发飘飘,身着白裙面带微笑的少女站在画面中间,手中环抱着几本书,背景是一所大学的校门,“京都大学”四个字赫然在目。
“呀,这是谁呀?”陈子雯惊呼道,“不仔细看,还以为是落落呢!”
“是吧,”吴溪溪嘚瑟道,“我当时也以为是落落呢,不过看她右耳垂上的那个黑痣,我想她只是跟咱们落落撞脸了罢!”
“她叫柳含烟,”一旁的丁沫儿拿着手机瞧了瞧,又还回吴溪溪手上,“曾经是刘景煜大姑的儿子,也就是他堂哥孟子渊的未婚妻,两人原本要结婚的,谁知道中途出现变故,分手了,后来听说她嫁给了欧洲哪个国家的一位贵族,很多年都没有回国了!”
“原来如此!”魏千落若有所思道,“怪不得当初我在‘俪山简影’一出现,朱妈看我的眼神就那么怪异,子渊哥哥的老妈”刘舒诗阿姨也专程赶过来看我,还特地送给我一匹高档的红色丝绸面料呢!”
“原来他们竟以为我跟那柳含烟有什么渊源。而且,子渊哥哥屋里的那些说是为柳含烟到‘俪山简影’小住时,买的女生新装,连吊牌都没有取掉,我穿着却很合身呢!”魏千落喃喃自语道,“所以,当初子赫哥哥对我很是热情,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吧!”
“是呀,你们两人看着挺像的,不过,还是有一些差别,比如,你的鼻子还要高挺秀气些,她的嘴唇稍微比你的丰满些!”陈子雯将手机举至魏千落面前,对着两人的五官,仔细分析着。
“咱们落落的那可是樱桃小嘴哦,活脱脱的一位古典美人儿!”吴溪溪说着,学着戏剧里书生的样子,甩了甩袖子,挑起一脚的脚尖儿,另一手举着胸前,作了个揖,有板有眼儿地拖着声调,道,“也不知,将来谁才如此好福气,将佳人迎娶回家呀!”
瞧着她那副酸秀才的模样,陈子雯“呲”了一声,对着他叽叽喳喳地洗刷了一番。
“对了,落落,我给你讲呀,小溪的老妈逢第二春啦!”陈子雯低头附耳对魏千落说道,“对象呀,就是她家隔壁的柳教授呢!”
吴溪溪耳尖儿,听到了,不过却愁眉苦脸着,“所以呀,我那继小姨,这些天经常打来电话骚扰我老妈,说她当初就是见到这两人经常在一起挤眉弄眼的,早就相好了,说老妈给我亲爹戴了那么大一顶绿帽子,离婚还分掉了那么多钱走!”
“怎么她还心疼啦?!”
“也不,就是心里不平衡,我爸妈离婚后,我亲爹才发现,那女人压根儿就没有怀孕,就是讹诈我亲爹,想要嫁给他。后来吧,我亲爹回头想找我妈复婚,又欲用钱摆平那女人。”
“真够狗血的!”陈子雯阻止吴溪溪道,“关于那对狗男女的事情,我们不感兴趣,说说你老妈是不是好事儿将近?!”
见陈子雯挑挑眉头,欣喜若狂的样子,吴溪溪白了对方一眼,答道,“柳教授已经向我老妈求婚了,可是我老妈说先应告知他在国外的女儿。所以,听说柳教授的女儿,也就是沫儿说的那个柳含烟要回国探亲了!”
“咦,那你家最近不是挺热闹呀!”陈子雯笑嘻嘻地说,“到时候,还是要向潘阿姨讨点喜酒喝!”
“没那么容易呢,也不知柳教授女儿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而且吧,我亲爹现在经常来骚扰我妈,见我妈如今小日子过得挺滋润,然后肤色面貌又回到从前的样子,便闹着要复婚!”
“呸!”陈子雯一句话,正欲冲口而出,却被一旁的魏千落牵了牵衣袖,便忍了下去。
毕竟是吴溪溪的亲爹,血溶于水,怎么也不好让外人非议的。
“不过呀,既然那个柳含烟要回国了,我倒是挺想会会她呢!”陈子雯说道。
“为什么?!”吴溪溪好奇道。
“当然是瞧瞧究竟是她漂亮还是咱家落落美一些呀!”
“无聊!”吴溪溪朝某人做了个鬼脸,嘲讽道。
“我也想见见她呢!”病床上的魏千落幽幽地插了一句。
丁沫儿闻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魏千落,随后,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