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记住了所有侮辱过他的人的脸，然后一一诛杀他们，但是只有极度魔宗的人，他还没有找到。

好不容易找到游浪，却还是被他跑了，他真恨自己还是不够强大。

楚莫背对着他们，没有再吭声，良久，他才轻声道：“你们一定觉得我很恶心吧？我是个男人，却作为兔子被男人……”

他实在无法说出口，拳头攥得紧紧的。

“这又不是你的错！都是那个游浪害的！”

陆离走上前，想要安慰他一下，却见他忽然掏出了一把匕首，想往脸上划，赶紧抓住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你别管我！”

他一把推开了陆离，但是手却又被阿颜握住了，她的实力远比他强，根本挣脱不开。

“怪脸也是没用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与其沉浸在过去的痛苦中，不如抬起头来，往前走。”

“往前走？哈哈哈哈……”楚莫看着她，忽然大笑起来，直到眼泪流出来，“你以为往前走是那么容易的吗？”

“那么痛苦的事情，你都挨过来了，以后还有什么过不去的坎？”

楚莫愣了愣，看着阿颜绝美的容颜，她慵懒清冷的眸子里，是真正的关怀。

他又看了看陆离，他也一样，一脸担心地看着他。

两个人的眼里，没有一丝的厌恶与鄙夷。

他抚上了胸口，心里感觉好暖。

这么多年来，他早已习惯了独来独往，从来没有任何人关心他的生死，他亦不会与任何人交心。

多少个夜里，他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涔涔，抱着膝盖，独坐到天亮。

梦里是悲惨的过去：他最信任的朋友游浪，没有任何理由就忽然将他侮辱后带入魔宗，和其他的人一起狠狠践踏他，最后将他卖入青楼，然后是那些男人们对他的肆意殴打、侮辱，还有娘亲……

这是除了娘亲去世后，第一次有人如此真诚地关心他，没有因为他被侮辱过而看不起他。

“我们……”楚莫嗫嚅着，开了口，“是朋友吗？”

“当然是啊！”陆离笑得很灿烂，如阳光一般温暖，“阿颜，你说是吧？”

“嗯。”阿颜微微笑了笑，点点头，忽然掏出一块洁白的丝帕，为他擦去眼泪，“这么好看的脸，毁了多可惜。你一定长得很像你娘吧？你要是毁容了，她会伤心的。”

她这话其实是猜的，觉得这么妖娆美丽的脸，多半是遗传自母亲的美貌。而且这个楚莫，虽然爱钱，但也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何况他的过去如此黑暗，现在是该好好安慰他。

楚莫脸色微红，不自在地别过了头，没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回过神来，又恢复了平时玩世不恭又嬉皮笑脸的模样：“陆少爷，你看我那么惨，要不你给我涨点工钱呗？”

“你那么努力挣钱，是为了报仇吗？”

“不，赚钱是为了更重要的事。”

楚莫说到这个，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哀伤。

陆离同情心又犯了，刚想答应，就被阿颜一把捂住了嘴。

“你想得美！”她狠狠瞪了他一眼，又想骗这个单纯的大少爷，有她在，没那么容易。

楚莫耸了耸肩，又道：“我总感觉我们好像忘了些什么？”

“是什么重要的事吗？”

“想不起来了，算了，应该不重要。先回蓝家把事情告诉他们吧！”

此时，村外的树林中，被五花大绑得动弹不得，并且贴满了符咒的蛤蟆妖正趴着流眼泪。

“呜呜呜……不是说找出幕后黑手就来放了我的吗？怎么那么久？救命啊！谁来救救我啊？我是只好妖啊，从来没做过坏事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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