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潇雅一眼便看到了坐在最高处的那个一身明黄雍容华贵的女子,笑道:“你身为公主,难道不坐在皇后娘娘身边?”
路梦舞笑道:“这赏菊会最大的好处就是一切随意,没那么多规矩。母后也不会把我拘在她身边的。”
几人说笑着走进人从中,除了管芸儿在众多的目光下有些害羞之外,其他几人倒都很淡定。金流彩握住管芸儿的手,冲着她淡淡一笑,管芸儿也就渐渐平稳下来。
“臣女(儿臣)见过皇后娘娘(母后)!”五人齐齐向皇后行了礼。
皇后笑道:“你们几个小猴儿一般,也不知逛到哪里去了,眼看人都快到齐了才来。”
“反正也没耽误不是?”路梦舞笑着回答,又冲着坐在皇后娘娘左手边的一个少女笑道:“三妹妹什么时候来的?”
那少女看起来比宋潇雅还要小一点,眉眼间却很是清冷,她站起身来,缓缓向路梦舞行了个礼,“见过二姐姐。”
宋潇雅几人也连忙行礼,“臣女见过三公主。”
只见三公主抬眼看向金流彩,淡淡点了点头,“表姐好!”
金流彩笑道:“难得表妹今日愿意来参加这样的聚会。”
三公主唇角微微撇了撇,“是母妃说我年纪大了,也该出来走动走动。”
金流彩四处看了看,“姑姑今日可来了?”
“母妃没来,我是跟着母后来的。”三公主说着坐了下来,也没看其他人,似乎对什么都漠不关心。
皇后娘娘笑道:“金大小姐,你是知道你那个姑姑和这个表妹的性子的,都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我这个做母后的也拿夕儿没办法。今日好不容易带了她出来,却还是这么眼观鼻鼻观心的。”说着无奈的摇了摇头,“你们自个儿玩儿去吧。”
“是,皇后娘娘。”几人答道。
宋潇雅打量着三公主路梦夕,心知她便是金贵妃所出的唯一的女儿。据说,当年金贵妃也是个舞刀弄棒巾帼不让须眉的女子,却不知为何进宫后便再也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养得自己的女儿竟是这样冷淡的性子。
宋潇雅转身,正好瞥见皇后娘娘侧身跟身边的孙嬷嬷说话,一块本来藏在里面的淡紫色玉佩从裙裾的缝隙中滑了出来。她眼眸一缩,熟悉的样式,玉佩中间熟悉的镂空,虽然远远的看不清上面的花纹,她却可以肯定那便是叶筝跟她说过的那块刻着芝字的紫玉佩。
似乎感觉到了她的目光,皇后娘娘转过身来,那块玉佩也随即回到了裙褶之下。“昭敏县主可还有事?”
“无事。”宋潇雅笑道,“一时被皇后娘娘的风采迷了眼。”
皇后淡淡一笑,“昭敏县主今日才是风采照人。”
“谢皇后娘娘夸奖,臣女不打扰娘娘了。”宋潇雅转身,见其他几人都已经散去,跟各自的亲友打招呼去了。
她在这里没有任何亲人,只能看着他人各自相聚,以及承受各种落在她的身上的意味不同的目光。
她保持着淡淡的微笑,眼中却是一派清明,迈腿向湖边路梦舞早已备好的位置而去。忽的,她似乎感受到了一道熟悉的目光,转头望去,在靠近一片菊花从的角落里见到一个身穿樱草裙装的清冷女子。
这女子的清冷跟三公主不同,三公主是对一切不感兴趣的冷淡,而这女子却是因所求不可得而刻意养成的清冷。
宋潇雅迈步走了过去,站在那女子面前,“好久不见,云舟姑娘。”
那女子的嘴角扯了扯,“果然是你,听到那道圣旨时我还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没想到果然是你!好手段!”
宋潇雅还没答话,就见几个少女围了上来。她们先是跟宋潇雅行了礼打了招呼,然后转向云舟。其中一个的脸上带着高傲和不屑的对云舟说道:“云舟,你认识昭敏县主?”
云舟根本不看她们,只是盯着宋潇雅的双眼,“曾经有过交集。”
“云舟,你这是什么态度?怎么能对县主如此无礼?”另一个女子呵斥道。
云舟转身,“不关你们的事!”她举步欲行,却又回过头来,“我如今姓贺,贺云舟。”
“我记住了,贺小姐!”宋潇雅微微颔首。
云舟头也不回的走了,那满脸高傲的女子转向宋潇雅,此时脸上却变成了大家闺秀应该有的温文尔雅。“这云舟是承恩伯府流落在外的孤女,几个月前才被爷爷接回家,不懂规矩。还请县主不要介意!”
宋潇雅淡淡的瞥了她一眼,也没有想要认识的欲望,“这位贺小姐,本县主跟云舟乃是故交,对她的性子自然清楚,无需谁替她道歉!告辞!”
说着她不再逗留,径直走到路梦舞安排好的座位坐了下来。留下几位贺家的小姐们面面相觑,这个县主好大的架子啊!
而另一边,皇后看着宋潇雅离开,微微侧头,“孙嬷嬷,那丫头刚刚看到了什么?”作为见惯了宫中各种明争暗斗的皇后,她怎会感觉不到宋潇雅的神色有异。
“奴婢觉得,昭敏县主似乎是盯着娘娘的腰间。”孙嬷嬷有些不太确定的说道。
“腰间?”皇后疑惑的低头,腰间什么都没有。她微微皱眉,学着之前的动作侧过了身子,果然便见到自己的的贴身玉佩从裙褶中滑了出来。
“果然!”皇后的语气中不知是恍然还是不悦,或者还有点小小的激动和期待,她坐直了身子,看向宋潇雅渐渐远去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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