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天还没亮,处于亢奋状态的宋潇雅便起身再次坐到了书房里,今日把账册都看完了就该出去实地看看了,她对好些铺子都有了新的想法,还要看看是否可行。www.126shu.com
不多时,却见九婴扬了扬眉,然后走了出去,不一会儿便回来道:“宋姑娘,王府那边有消息了。”
“哦?”宋潇雅放下手中的笔和账册,抬起头来满心期待,“怎么样?”
“天刚黑,罗氏便清空了素玉轩,直到半夜,才有一个黑衣人从王府的一个偏门进来,张嬷嬷便领着那人到了侧妃的内室。”
“那人是谁?他们都说了什么?”宋潇雅好奇的问。
“嗯……”九婴想了一下,道:“要不,让我手下的暗卫告诉姑娘?”
“好。”宋潇雅点点头,“叫白泽也过来。”
待得白泽进来,九婴拍了拍手,两个相貌极为普通的少年身着黑衣走了进来。九婴道:“开始吧。”
只见一个少年走到桌边坐下,满脸柔弱娇媚,身子也软软的靠在了桌上,另一个却是低着头,装作刚刚从门口走进来,低沉着声音责问道:“如此敏感的时期,干嘛非要见本王?”声音似乎在哪儿听到过。
不过在这大楚,除了定南王之外,能够自称本王的,就只有一个人了。更何况宋潇雅在天心谷也听到了不少事,自然马上反应过来,此人正是齐王。倒是没想到,齐王居然跟罗侧妃也关系匪浅。
第一个少年抬起头来,泪眼朦胧的看向第二个少年,“今日发生了这么多事,妾身实在心慌意乱,除了王爷还能向谁求助?”那声音那神态简直跟罗氏一模一样。
宋潇雅只觉得自己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由得看了九婴一眼,这家伙手下都是些什么人啊?这难道可以算是古代的录音机和摄像机?完全的情景再现啊。不敢走神,她继续看回那两个少年。姑且就把这两个少年称作齐王和罗氏吧。
齐王也走到桌边坐下,不悦的道:“叶老夫人是怎么回事?”
罗氏并不回答,而是问道:“王爷不是信誓旦旦的告诉妾身叶筝已死吗?怎会这样?”
齐王脸上尴尬之色一闪即逝,“是本王消息有误。”
“那现在该怎么办?”罗氏哀哀切切的看着齐王。
“叶筝不是去了南疆吗?本王自有安排,战场上会出现的意外多了。”齐王阴测测的说道。
罗氏沉默了一会儿,“如果……又失败了呢?”
齐王看了她一眼,“夫人这是不相信本王了?”
罗氏的表情不再柔弱凄婉,而是正色看向齐王,“王爷说过多少次不会失败了?妾身听了王爷的话,如今却落得这么个局面,如何才能再相信王爷的保证?”
齐王看了罗氏半晌,突然冷笑道:“怎么?后悔了?”
罗氏低下头,“若不是因为王爷,妾身至少还能好好的做定南王府的当家主母。”语气中都是埋怨。
“是吗?”齐王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你真的这么想?”
罗氏抬起头,定定的看着齐王,“是。”
齐王轻哼一声,“别给我装什么贞洁烈女,你若真的只想好好的做个当家主母,二十多年前就不会毫不犹豫的学那媚术,二十年前也不会收下那毒。”
罗氏猛地一惊,跳了起来,满脸惊恐之色看向齐王,“你……你怎么会知道?”
齐王淡淡的笑道:“因为本王最是了解,你骨子里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的眼神中突然多了一丝淫邪的欲望,“媚骨天生加上依兰花,念奴娇把你调教得不错,连本王都恨不得化在夫人的身上。”
罗氏面色惨白,哆哆嗦嗦的指着齐王,好半天才恨恨的道:“那个人是你派来的。”
齐王哈哈大笑,“夫人难道不是应该感谢本王吗?为了实现夫人的心愿,本王可是从二十多年前就开始不遗余力的帮你了呢。”
“为什么?”罗氏如土色的跌坐回椅子上。
宋潇雅以为她是要问齐王为什么要这样设计自己,要这样祸害定南王府。没想到罗氏问的却是,“为什么你当年给的毒药不是直接毒死那个孽种?”声音中是满满的怨毒。宋潇雅忍不住全身冰冷,阿筝二十年的痛苦都是拜这两个人所赐,她居然还嫌不够?
“那时候本王还没准备好,还不能对叶从云动手。况且就算都准备好了,难道还能让你那个才一岁的儿子去南疆?只能是便宜了叶从轩而已。还有,若是那时叶筝就死了,难保我那个皇帝哥哥不会要求叶从云再让永宁生个孩子,与其无休无止的折腾,还不如让他不死不活的吊着命,反正永宁也活不长了不是吗?”齐王得意的道。
宋潇雅闭上眼,忍不住握紧了拳头,世间怎会有如此残忍恶毒的人?为了权力如此算计自己的亲妹妹和亲外甥,而且说起来之时还是如此的洋洋得意。幸好宋潇雅理智还在,知道眼前只是两个暗卫,否则她真的恨不得冲上去掐死那个贱人。
“可是,现在却变成了这样。”罗氏的语气中很是不满。
“急什么?本王的手段还没全部使出来呢。”齐王轻佻的伸手抬起罗氏的下巴,眼中却没有一丝暖意,“现在告诉我,叶老夫人是怎么回事?”
罗氏扭开头,“那老东西那儿有一道先皇给第一代定南王的旨意,无论谁坐在那个皇位之上,都必须答应持有旨意的人任何一个要求,只要这要求不会颠覆路氏的天下。我让她把旨意给我,这样就可以要求皇上立鼎儿为世子,可是那老东西一直不肯答应。昨晚……是我急了。”
“有这么个旨意?本王没听说过,估计我那位好哥哥也不知道。”齐王疑惑的道:“可是叶老夫人不是一直很疼爱你的么?怎会不肯给你?”
罗氏恨恨的道:“想当初,我也以为老东西是真心疼我,没想到不过是虚情假意而已。那个贱人死了以后,她就开始怀疑我了,她说因为我是她的外甥女,所以她一直向着我,可那个贱人才是王爷的正妃,那个孽种也是王爷的亲生骨肉。之后她便不再管任何事,只是把自己关在福寿堂吃斋念佛。”
“那你找到那道旨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