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苗苗则小心翼翼地将她手里的毛笔推到一旁：“你想学什么？”

顾麦认真想了想：“不如就先教我全家人的名字吧！”

顾苗苗：“……”这学来学去到头来就会写几个名字也没什么用啊！

“要不这样吧……”她想了想道：“明儿咱们进城，给你把《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都买几本好了，到时候教你一一认了，你还可以揣在怀里随时看。”

总得有个范本来教才好，不然一次教几个一次教几个，教到最后还不乱套了，那么多字，哪里记得住。

二人正说着话呢，却见春秀突然掀开帘子从外面进来，颇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小姐可以顺便也教教奴婢吗？”

顾苗苗怔了一下，随即问道：“你从前也没学过吗？”

她看春秀的样子应当是认识一些字的，不过她既然这样问，可能是还有一些认不全吧！

春秀闻言一张脸瞬间便红了：“奴婢出身贫寒，并未念过书，只在夫人习字的时候有幸在旁边识了几个，但多数情况下奴婢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所以就……”

顾苗苗明白了，果然是认不全，当即看了眼她四姐。她四姐自是连连点头：“有人陪我一起便是再好不过了。”

顾苗苗这才笑着看向春秀：“那你以后便跟我四姐一起学吧！”

春秀当即感激的不行，“噗通”一声便跪下了：“多谢小姐！多谢四姑娘！”

顾苗苗赶忙拉起她，顾麦则在一旁笑着道：“如此一来，五妹岂不是就有两个学生了？”

顾苗苗觑了她一眼：“说什么学生不学生的，不过是教你们些字罢了，可比正经学堂里的夫子们差得远呢！”

谁知却又听春秀一本正经地道：“小姐肯教，自然便是奴婢的老师。人家都说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小姐虽未女子，这理还是一样的理，日后奴婢定当想尊敬母亲一样尊敬小姐。”

“噗——”顾苗苗此时若是喝了水的话，想必她一定会第一时间喷出来，好在她并没有喝水，不过那脸上的表情也依旧是非常奇怪的。

“还是别了吧……我又不是教你一个，还有我姐姐呢！你这形容也实在是……太吓人了！”她觉得她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顾麦则已经忍不住在一旁“哈哈”大笑起来，春秀见顾苗苗那般模样，也禁不住跟着笑了。

“是是是，是奴婢不会表达，奴婢只在心里记着小姐的恩情便是。”

顾苗苗见春秀是个踏实肯干的，又如此好学，对她的印象便又好了不少。如此境遇下还能坚持提升自己的，日后定然也会比其他人出色许多。

“今儿咱们手里没有教材，便先休息一晚吧！要是实在无聊的话，不如让我给你们讲讲故事。”

虽说点煤油灯练毛笔字也不算是什么事，但马车里挤进三个人的话确实就算不得宽敞了。顾苗苗又不愿意让春秀一个女孩子出去，便也只能想法子留下她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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