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零三章真心开解

待罗得意走后，齐蕊卿携了玉锵坐在桌前，见她默默低头，柔声道：“玉锵，可是怪我私自答应了你的亲事？”

玉锵连忙摇头，嘴里嗫嚅道：“怎么会呢小姐？奴婢的命都是小姐的，奴婢感激小姐还来不及！”

“那你，是不是怪我在罗得意面前提起了倚云阁的事？”

听到“倚云阁”三个字，玉锵莹白的面庞瞬间失去了血色，甘遂不忍地叫了一声“小姐”，却被灵雨一把按住。

齐蕊卿眸光一撇，语重心长道：“你生得好，却比旁人更易妄自菲薄！那日的事情绝不怪你，但若是不当着罗得意的面儿说开，日后生了龌龊，反倒不美！有些事，本来就是小事，长长久久地埋在心里，才最容易出事！你……能明白吗？”

玉锵难过地垂下头，声如蚊蝇道：“道理奴婢都懂！奈何放在自己身上，就感觉怎么都过不了那个坎儿！小姐，奴婢是不是……很脏！”

“咄！打嘴！”

齐蕊卿眉头一皱，作势在玉锵唇瓣上一拍，斥道：“说得这是什么话？就当是被只疯狗咬了几口！人不比疯狗，日子还要向前看呢！”

“噗嗤！”

听齐蕊卿把齐毓晖比作疯狗，灵雨忍不住笑了出来，玉锵面上也难得地带了笑，面色看起来倒是轻松了几分。

齐蕊卿暗暗吁了一口气道：“还有一只心怀鬼胎的疯狗，我从庞氏手中救了下来，你打算怎么处置？”

玉锵知道说的是白芍，顿时面露恨意，灵雨插嘴道：“既然她这般爱玩邀宠的戏码，不如卖到下三滥的楼子里去……”

所谓下三滥的楼子，就是最低等的妓院，招待的客人也各个都是下三滥的脚夫、苦力，里面的女人，上不得生、下不得死，最是个熬人的苦地儿！

“是不是……太狠了！”

见玉锵面上显出几分犹豫，灵雨拧眉打断道：“她害了你，你还这般为她求情！我这就将她交给人牙子带走！”

说罢，灵雨扭身风风火火地去了，齐蕊卿自然不会阻拦，两世背主，这一次还将手伸到了玉锵身上，齐蕊卿不敢想象，若是那天去晚一步，玉锵会遭遇什么！

这样的人，死一千次一万次都不够！

先前庞氏本想当场将白芍料理了，因着庞明烟生产的事儿耽搁，她派灵雨偷偷将白芍救出来，藏在茗沁居的地窖里，这些日子养好了伤，也该送白芍去她该去的地儿了！

死固然可以一了百了，但对付白芍这样的贱骨头，若是死得太痛快了，反倒是一种恩慈！

玉锵眼睁睁看着灵雨出了门，心底里说不上什么，到底还是松快了不少，耳边听齐蕊卿絮絮叨叨地讲着日后让她当个管事娘子，眼里一片暖意。

眼前浮现出罗得意温润儒雅的笑容，心里感到有个地方，似乎被什么东西击中一般，一时间心跳如鼓，目露憧憬，管事娘子，真的可以吗？

……

秋风涌起，瑟瑟带了寒意，从茗沁居出来，齐蕊卿让马车拐到了珍宝斋，径直上了二楼，不多时，月龙生就姗然而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