萯山之首，曰敖岸之山，其阳多?琈之玉，其阴多赭、黄金。神熏池居之。是常出美玉。北望河林，其状如蒨如举。有兽焉，其状如白鹿而四角，名曰夫诸，见则其邑大水。——《山海经·中山经》

帝巡狩东至海，登桓山，于海滨得白泽神兽。能言，达于万物之情。因问天下鬼神之事，自古精气为物，游魂为变者，凡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白泽言之，帝令以图写之以示天下。帝乃作《祝邪之文》以祝之。——《云笈七签·纪传部》

秦弈然一愣：“地界？听名字，地界不是住着各种鬼魂吗？”绿年道：“不是的，生物的死亡，就像火炬烧尽的熄灭，不会再继续。”这句话说得很是自然平淡，犹如长辈教导晚辈一般，可秦弈然却觉得，包含了无尽的落寞。他修炼的功法，便是“轮回转生功”，取意便是此次失败死亡，下次轮回，再次投生，更创辉煌。然而绿年这一句话，告诉了秦弈然——死了，就真的死了，再也没有继续了，永远沉沦在黑暗之中，甚至还要可怕，再也没有了一点感觉。

绿年见他沉默不出声，继续讲解道：“地界盛产各种虫鱼鸟兽，花草树木，与人界虽然相通，但我觉得你不可能找到通道口，你是怎么进来的。”秦弈然道：“这在下也不清楚，是其他人用工具送我来的，我也没看清来的方法。”这话半真半假，绿年居然也相信了：“原来如此，垢人已经发展得如此快了。”

秦弈然道：“我从草原那来，一路上的确遇到了许多奇怪的野兽，前辈可知那是什么吗？”说着把一路走来的所见所闻，大致说了一遍，绿年一一为其解答。其他犹可，但秦弈然听到那长得像火鸡一样的鸟，居然是传说中几可企及凤凰的重明鸟，看似弱不禁风，却能杀死诸多恶兽时，还是有些感慨，自己与神兽无缘，不能与它接触。

此时，秦弈然又在想一件事——左新典曾经告诉他，这个试炼的名字，叫做“六道轮回”。理论上，应该是天道、人道、修罗道、畜生道、饿鬼道和地狱道。这个场景，应该是畜生道才对，怎么会是地界呢？只是初闻三界，所以一直没有问出来，此时再没什么可问的了，要斟酌如何询问才是。

绿年见他再次陷入沉思，自负道：“你们总是对新奇的事情很是震惊，传说我们白泽的祖先白玖，曾经与你们垢人的祖先姬轩辕论事，当时告诉了他一万一千五百二十种生灵，他也是震惊地一一记录。”秦弈然心下一动：这白泽情商不高啊，称呼祖先都直呼其名。姬轩辕就是黄帝，这点秦弈然是知道的，只是不知道有这么一段故事，当即道：“那是那是，轩辕黄帝对你们祖先，可是崇尚得很啊。绿年前辈，你可听说过‘六道轮回’么？”绿年面露疑惑：“这是什么，倒未曾听说。”秦弈然道：“我们人族有传闻，这片宇宙分为六个部分，人每一次死亡，都会根据生平善恶，投到一个地方出生。”绿年哈哈大笑：“这种哄孩子的故事，你也信？如果投生，谁来投呢？”秦弈然道：“会有专门的管理者，叫‘阎王’。”绿年摇头：“那他就永远不投生的吗？”“那自然。”“那阎王就不会搞错？阎王就不会徇私舞弊？”“阎王是最公正的，也神力无边，自然不会搞错。”“那岂不是比仙人还厉害——就算如此，相信一个人的公正，即便他确实公正，不也是很荒谬吗？”